“救他……救他……不要!”

哈利从斯内普办公室的椅子上惊醒,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他甚至不敢再回想那个逼真的梦。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奎因兰埋首批卷子,头都没抬。

其实刚才她以为斯内普教授把门关上后,自己今天是可以休息的。

结果哈利突然晕倒,就只能先和早早上工的德拉科一起把他从走廊上抬进来。

毕竟和隔了四五条走廊的医务室比,只有一门之隔的魔药大师办公室才是明智的选择。

斯内普检查后得出结论,用脑过度。

几瓶魔药下去,晕倒的人就打起了舒服的呼噜声。

哈利奇怪地看着奎因兰的位置,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当然记得你,维斯佩拉·奎因兰,拉文克劳的学生。”

“我们是朋友。”

“嘁——”短促的气声从奎因兰旁边的工位上发出。

德拉科瘪嘴,在纳威的今天的课堂试卷上狠狠写下大大的“P”,实操注意事项题简直一塌糊涂。

余光看见奎因兰看了他一眼后,就没再理他,心里更是堵得慌。

P,P,全都是P。

如果奎因兰也能打分,他一定要给现在、此刻、上一秒的奎因兰打“T”!

讨厌,讨厌的维斯佩拉!

他长这么帅,家里这么有钱,以前那些坏脾气都改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喜欢他!

朋友?他一点都不想做朋友。

而且维斯佩拉没反驳哈利的话,也从来没承认她是他德拉科的朋友……

之前舞会上被拒绝之后,他在她面前好像一点争取的权力都没有,她连一丁点幻想都不给他……

“德拉科,你把试卷打湿了。”

倔强的男孩胡乱擦了把脸,变换了座位的角度,侧身背对着奎因兰:“关你什么事,我和你又不是朋友。”

“从现在起,我不想和你说话。”

办公室的纸巾一般都放在奎因兰的右手边,坐在她左边的德拉科不下座位是拿不到纸擦眼泪的。

奎因兰抽了两张递给他,“擦擦吧。”

“不要,我才不用那种粗糙的东西擦脸。”德拉科从自己的衣服里兜拿出一块浅紫色的真丝手绢。

奎因兰视力很好,她看见手绢的一角绣着一枝紫丁香。

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后,把纸巾揣进自己衣服口袋,准备等会吃完晚饭擦嘴用。

睡了一觉醒来,莫名其妙被问“人生三大哲理性问题”的哈利更是把自己缩在椅子上,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俩工作搭子怎么回事儿?

气氛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是他睡觉时错过了什么吗?

“你刚才在梦里说的‘救他’,是什么意思?你又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德拉科听见奎因兰开口又是在和破特说话,手绢都要咬碎了。

讨厌的维斯佩拉,一点都不关心他……妈妈不是说男生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了吗……呜呜呜……

“我……”哈利不想开口,脸上的表情很伤心。

他在梦里看见自己的教父西里斯·小天狼星死了,被布莱克老宅墙上画着的家族谱上的人杀死了。

圣诞节时,教父给他介绍了一些上面的人们。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她是教父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西里斯·布莱克,他甚至还记得梦里教父被死亡时嘴角最后的微笑。

他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就像一阵风吹过沙漠,身体变成了细小密集的黑色颗粒,卷入了一扇奇怪的门。

恐慌和怅然堆砌在他的心房,他害怕,害怕这和韦斯莱先生那次的梦一样。

是不可挽回的,已经发生的事实。

“抱歉,维斯佩拉,我不想说……”

哈利长舒一口气,连肩膀都萎靡了几分,他感到很对不起。

明明是朋友,他现在却对维斯佩拉有所隐瞒。“嗯,不想说就不说吧。抱歉就算了,那是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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