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县衙大堂,知县周会来高坐公案之后,一身青色圆领官袍,胸前鸂鶒补子尤为亮眼。
下方,左右两侧小案上坐着师爷和吴典史,一个负责出主意,一个负责记录案件。
此外,还多出一个椅子,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穿举人青袍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徐闻!
下面跪着两个人,乃是两名嫌疑犯。
百姓们则在公堂外台阶下旁听,由唐捕头带人维持秩序。
让周知县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审问场面有点大。
来围观的百姓足有好几百人!
只因听说举人徐老爷为张麻子辩护,又要当场证实真正的杀人凶手!
近日徐闻风头正盛,听闻此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看热闹固然重要,更多的人想要近距离看看,少年举人长的什么模样。
围观者中,光是妙龄女子就占了一半。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官威十足的周知县高声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名嫌疑犯吓了一跳,颤声分别道:“草民张麻子......草民范中。”
“你二人为何奸杀曹寡妇,从实招来!”
周知县审问犯人的腔调极具威严,听着都让人害怕。
不是说一个人奸杀曹寡妇的吗?怎么变成了俩人?
围观的百姓有些懵了,议论纷纷。
殊不知这是周知县对犯人施压,让他们各自圆说,从而推动案子审问。
果然,张麻子一下就慌了:“青天大老爷明鉴,草民是被冤枉的,草民根本没杀曹寡妇!”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草民在.....曹寡妇家。”
周知县再拍惊堂木:“那你还敢狡辩!”
张麻子一下子就瘫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自己是杀害曹寡妇的凶手。
可是自己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小流氓,连只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杀人?
这些年自己到处唬人,一副很牛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罢了......
张麻子瘫了,范中在一旁沉默看戏,审问一下子陷入僵局。
老周果然不善审案啊!
徐闻内心吐槽一句,起身道:“张麻子,你可认识范中?”
“认......认识,但不熟,他十多岁便进城做事了,很少回来......徐老爷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张麻子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斩首示众。
“难怪你认不出他的背影。”徐闻嘟囔一句,望向范中。
张麻子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您说当晚那男人是他?”
“徐老爷莫要诬陷好人,凡事要讲证据。”
此时的范中相当镇定。
他十二岁进城打工,这些年在布庄当伙计,经常接触有钱有身份的人,眼界不是乡下青皮能比的。
“要证据是吧?我给你!”
徐闻话音刚落,唐捕头已经让人将证据抬进大堂。
一台破旧的织机,四双靴子。
“你忙于与曹寡妇偷情,可能不知,她家的织机早已坏掉,几年未动,但她家里一直有布料。”
徐闻又指向四双靴子,道:“曹寡妇家共有四双布靴,其中一双是男人的,而且是近两年新做的。”
“曹寡妇守寡六七年,不可能为死去多年的丈夫做靴子吧?”
“那四双靴子,包括曹寡妇穿的那三双,都是一个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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