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我们带到段祺祥的家里,我找他有急事。”
“哦,好好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刘垛子明白过来后,连忙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段稼祺看着路越走越远,前面坑坑洼洼有好几个又窄又长的土坡,忍不住问到:
“还有多远?这个段祺祥平时靠什么养家糊口的?”
“嗨,你说断七想啊!他活着的时候靠给人写状子生活……”
“活着的时候?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段稼祥愣住了,不敢相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难道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六年多了,不知道将军找他有什么事儿?”刘垛子试探性的问到。
“当然是因为一桩私案了!”段稼祥对哥哥离家出走很是耿耿于怀,觉得他不应这样不管不顾的抛下家人,害得家里人四处寻找了这二十一年。爷爷为也此愧疚了二十一年,父母双亲更是无法释怀,每天念念叨叨的活在自责之中。
刘垛子听这位将军说话的语气不善,以为这断七想和他有仇,忙讨好的说到:
“唉!这犯案的人死了,不是还有他儿子顶着吗?你是不知道,那个死鬼活着的时有多坑人。替人写状子能把死的写活了,活的也能让他写死了……,”
“这怎么说?”常丙坤忍不住问他。
“嗨,就是我们村识文断字的人就他一个,有纠葛矛盾了,常常原告和被告都会请他写状子啊!他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呐!”刘垛子吐槽到。
“这怎么讲?”常丙坤很好奇的又接了一句。
“哎呦,就拿我们村老杜家和老万家打架的事来说吧。那一年,老杜家儿子一掌把老万家的儿子推到了臭水沟里,摔折了腿。因为这事两家吵了好几天,老杜家就是不管也不赔医药费。老万家的气不过,就请这断七想写了张状子告到了县衙里。上写到:“杜江行凶,腿一弓,掌带风,推吾落入深坑中,折了腿,断了背。若不赔偿,天理难容!”
谁成想,这老杜家的见状,也请断七想写了一张申诉的状子,县太爷一看,和原告一样的字迹:“微风细雨,坡路稀滑。正遇万材找茬儿,吾手还未抬,他已落坑下。如若赔偿,岂不冤大!”
啧啧啧…你们听听,哪有这样做事儿的?”刘垛子撇着嘴,说的自己都想笑,又气愤不平的样子。
“哈哈…哈哈…这倒是个人才啊!有趣的很。不知道那县太爷最后如何断了此案呢?”常丙坤很是好奇。段稼祥则是摇摇头,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那个木讷哥哥所为。
刘垛子见长官一笑,也轻松了不少,笑道:
“还能怎么断,这也没个证人和凭据,是个打嘴官司。最后县太爷活稀泥,让老杜家的来个人情赔偿,出了一部分医药费,了事儿了…。呶,这就是断七想的家了,你们看,他儿子这个地痞子今儿在家呢!”刘垛子踮起脚朝焦洛平的院子里探了一下说到。
段稼祥听到刘垛子这样评价哥哥的儿子,皱了皱眉。正在院子里蹲着剥兔子的焦洛平听到有人来,向门口看了过来。
段稼祥入眼见一精壮独眼少年,光着上身,向前弯着腰,脖子上的那块精致的青玉朱雀纹玉佩晃了晃。让他感觉到一阵晕眩。
“稼祥,你怎么了?”常丙坤忙扶住了他。
“你们找谁?”焦洛平手里拎着血呼拉渣的兔子,见一下来了这么多身份特殊的人,心里一惊,干巴巴的问到。
“找谁?找你那死鬼爹呢!”刘垛子得意的吼了一声。
“闭嘴…”段稼祥朝着刘垛子瞪了一眼,对焦洛平说到:
“孩子,走,进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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