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年的香港,龙虎武师这一职业通常被文化程度不高的青年所占据。他们大多只精通拳脚功夫,除此之外别无长物。这些青年往往喜欢在外面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并且好勇斗狠,在他们之中,也滋生出不少品行恶劣之人。许多龙虎武师为了获取钱财,不惜铤而走险,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从而引发了不少轰动香港的案件。
1970 年,一位曾经在邵氏担任龙虎武师的男子意外死于家中,而这起命案的背后,竟牵扯出其妻子与侄子的复杂关系。这起案件情节之离奇、狗血,甚至被邵氏改编成了电影《香港奇案》。那么,在这起案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呢?
20 世纪 60 年代,大量移民涌入香港,市民文化蓬勃发展,电影行业也随之兴起。在众多电影类型中,功夫片深受市民喜爱,一大批身手敏捷的年轻人纷纷投身到邵氏等电影公司,成为龙虎武师。然而,除了极少数能够转型走向幕前的幸运儿外,大多数龙虎武师都只能在幕后默默耕耘,拿着微薄的薪水,用自己的身体和汗水去换取生活的资本。
我们故事中的主角梁德才,便是众多龙虎武师中的一员。他之所以能在当时的香港声名远扬,并非因为他在电影行业的成就,而是因为他卷入了一桩离奇的命案。
前 14K 大佬陈慧敏曾回忆,六七十年代的香港,社会治安混乱不堪,警匪勾结的现象屡见不鲜。梁德才曾有过在警队工作的经历,后来凭借自身矫健的身手,加入了邵氏、国泰这两大电影公司担任龙虎武师,还曾给李小龙等大牌明星当过替身。
然而,梁德才生性懒惰,贪图享乐,对他来说,龙虎武师那点微薄的收入远远无法满足他的欲望。没过多久,他便辞去了这份工作,从一名前警察彻底沦为黑帮分子。他多次因违法犯罪被警方抓捕,但却不知悔改,依旧我行我素。
在当时的香港黑帮中,存在着一种微妙的鄙视链。而梁德才所从事的行当,处于这条鄙视链的最底层 —— 他做了 “龟公”。他通过威逼利诱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为自己赚钱,靠着吃女人软饭过活,因此得了个 “龟公德” 的外号。
俗话说,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作恶多端的梁德才终究迎来了他的克星。
20 世纪 60 年代的香港,有不少因家境贫寒而略有姿色的女子被迫沦为歌厅舞女。在那个时代,舞女的工作并不仅仅是唱歌跳舞,陪客人往往也是她们工作的一部分。对于这些靠青春吃饭的女子来说,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从而脱离这种生活,是她们最大的心愿。
1964 年,梁德才在九龙歌厅结识了年仅 16 岁的冯亚兰。冯亚兰家境贫寒,被迫出来当舞女补贴家用。与那些粗俗的客人不同,梁德才身为武师,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而且能说会道,善于用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涉世未深的冯亚兰很快就被梁德才所吸引,在 16 岁这年,她嫁给了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
冯亚兰满心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依靠,从此可以摆脱舞女的生活,不用再在客人面前强颜欢笑。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梁德才婚前的温柔形象全是伪装出来的。婚后,他立刻露出了渣男的真面目,冯亚兰感觉自己仿佛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火坑。
20 世纪 60 年代的香港,正处于经济腾飞的起步阶段,底层百姓的收入普遍微薄。当时普通工薪阶层的月薪仅有 1000 元左右,而冯亚兰作为舞女,每个月却能赚到三四千元。
冯亚兰本以为嫁给梁德才后可以不再做舞女,可梁德才却直接告诉她,自己没钱养她,不仅要她继续做舞女,还要求她多陪客人,以便自己有钱去外面花天酒地。梁德才甚至恬不知耻地对冯亚兰说:“你不去当舞女我怎么有钱养你?”
冯亚兰深知自己被这个吃软饭的男人当成了 “长期饭票”,但在那个秉持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观念的年代,离婚对于她这样的传统女性来说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而且,梁德才是个花丛老手,他对冯亚兰进行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控制,使得冯亚兰始终没有勇气离开他。
婚后,冯亚兰为梁德才生下了一个儿子。她本以为有了孩子后,梁德才能有所改变,对她们母子好一些。可没想到,梁德才这个毫无人性的人渣,竟然丝毫不念亲情,嫌弃儿子是个累赘,直接将儿子丢给亲戚抚养,自己继续拿着冯亚兰的钱在外面逍遥快活。
这让冯亚兰对梁德才彻底绝望了。就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进了她的生活,给她带来了久违的温暖。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德才的侄子招伟强。
招伟强刚认识冯亚兰时,只有十三四岁。那时,他来投靠叔叔梁德才,经常会到叔叔家暂住。一开始,冯亚兰只是把招伟强当作弟弟一样疼爱。随着时间的推移,招伟强逐渐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在丈夫那里得不到丝毫温暖的冯亚兰,对招伟强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而情窦初开的招伟强,也对冯亚兰这个名义上的叔母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冯亚兰虽然比招伟强大几岁,但她成熟体贴,让招伟强心动不已。
梁德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外面寻欢作乐的时候,老婆和侄子却在家里暗生情愫,而这最终也敲响了他的丧钟。
时间来到 1970 年,此时的梁德才和冯亚兰搬到了漆咸道友联大厦居住。在当时的香港,像这样的公共屋邨人员混杂,治安状况极差,各类命案频繁发生。
梁德才夫妇搬来不久后,一对小情侣也搬了进来,和他们合租在一起。小伙名叫李家强,也是电影公司的龙虎武师,他的女友珍妮同样在舞厅做舞女,这对情侣就像是年轻版的梁德才和冯亚兰。
一来二去,两家人渐渐熟络起来,经常一起外出吃饭。
1970 年 6 月 18 日中午,昨晚还在外面潇洒的梁德才依旧在呼呼大睡。冯亚兰便约上李家强和珍妮一起去茶餐厅吃饭。饭后,冯亚兰和珍妮相约去逛街,李家强则独自返回住处。
当李家强走到家门口时,发现大门虚掩着,而且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推开门后,屋内一片凌乱,像是刚刚被贼光顾过。
李家强注意到梁德才的房门没有关上,这让他觉得十分奇怪。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梁德才赤身裸体地倒在床上,身上仅穿着一条内裤,浑身是血,显然已经断了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李家强立刻报了警。警方赶到后,对梁德才的尸体进行了检验。结果发现,梁德才的头部曾遭受过重击,身上有多处被钝器割伤的痕迹,其中一处伤口直接位于下体敏感部位。
警方在勘查现场时还发现了不少疑点。虽然屋内看起来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并没有贵重财物丢失。而且,门锁看似被撬开,实际上只是做了个被撬的样子,门是用钥匙打开的。
很明显,凶手是故意将现场伪造成入室盗窃并杀人的模样,试图混淆警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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