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香杏和阮氏双双大惊。

香杏大惊是因为江氏给她定的重刑,阮氏大惊则是因为江氏偷梁换柱,把她说的丫鬟直接当成了香杏,还给香杏定了重罚!

这下香杏定要反水了。

果然如她所料,香杏听到江氏要打断她的双腿,丢到庄子上去时,直接吓傻了,再想到方才阮姨娘为了给二娘子脱罪,直接把罪名安到她头上,心里对阮氏母女彻底绝望至极。

在江氏的示意下,几名膀大腰粗的婆子上前准备提起香杏。

这一举动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香杏再也控制不住求生本能,失声大喊道:

“老爷夫人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挑唆二娘子,奴婢也是奉了二娘子的命令才会推三娘子落水!

是二娘子想要三娘子的年礼,三娘子不肯给,二娘子恼羞成怒,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说是要惩戒惩戒三娘子!请老爷明鉴,奴婢断没有胆量敢谋害主子!

二娘子,二娘子还经常私罚三娘子,她,她掐了三娘子的腿和腰,说是私密处,外人不易察觉......”

“蠢货!还不快把她拉下去,堵上她的嘴!快!”

吴二娘气急败坏地指着陷入疯癫的香杏,脱口喊出。

反观阮氏,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恢复了冷静,只是那纤手紧握,晶莹的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知。

“老爷,夫人,我看香杏有些神志不清了,尽说些胡言乱语,不如夫人施恩,帮着找个郎中瞧瞧?否则她的话,断不能当真的,夫人您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许轻笑,落在江氏耳中却讽刺意味满满。

当下江氏便忍不住呛道:“我倒觉得香杏说的话不像无中生有,此事还需详查,不知老爷以为如何?”

阮氏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老爷的性子她了解,这件事必然会到此为止,而香杏,说她疯了就是疯了,不疯也得疯!

果然,吴侍郎沉思片刻,看着乱糟糟的馥春院,心里生出一分烦乱,起身甩甩袖子道:

“一个疯了的丫鬟,送到庄子上去吧,至于她方才说的话......”

江氏心下一凉,知道吴侍郎是不耐烦了,准备息事宁人。

“疯子说的自然是疯话,若是有人胆敢外传,家法伺候!哼!”

说完,吴侍郎也不看江氏那失望的神色,掸了掸衣袍,背着手快步离开了。

见吴侍郎离开了,阮氏碰了碰吴二娘,两人一并起身,朝江氏略福了一福,也跟着吴侍郎离开了馥春院。

只留下吴三娘和江氏面面相觑,双双叹了口。

江氏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示意婆子带把香杏带下去,然后看着吴三娘,柔声道:

“三娘,你莫要恼怒,你爹爹......一向偏心阮氏母女,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往后我派去的人会护着你的,别怕,今个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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