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吗?也不用炖那么烂,熟了就行,我们牙口好。”

秦三馋得不行,站在锅前已经等不了更久。

朱婆子也馋,“其实是不用炖太烂,我们又不是一顿把肉都吃了,也就吃一点尝个味。剩下的明天吃还得再热,热上几次,不烂也得烂了。”

“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继续煮了,还省事了呢。”

杨家负责今日的饭食,包括煮饭用的柴禾都得他们负责,想炖烂一个猪头得费不少木柴,杨氏劈柴都劈累了。

朱婆子早想过这个,这不是实在馋得不行才不计较那几根木柴。

“别煮了,分了吧。”

朱婆子是岗子里年纪最大的,又最是嘴利,韩老汉不在时,大家习惯听她安排。

“我先挑些好的给韩头和尤大夫。”

“我来帮你。”

听说要切肉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案上,唯有朱全朝尤彩虹家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野猪是蒋念带来的,他们是不是得给她也留一份?

他不好意思开口提,默默在那里着急,希望有人发现。忽地心头一跳,像是有人在看着他,他低头用余光望去,就见几双陌生的脚冲他们逼近。

“有生人!”

这话一出,杨氏把端出来的猪头又放回石锅盖上锅盖。朱婆子拿出别在后腰的木棍朝着朱全身后的人扔去,又拿了菜岸上缺了口的菜刀往向冲,生怕来人伤着朱全。

朱全腰上也别着木棒,直到朱婆子动手他才想起要反抗。

秦家三兄弟反应也不慢。秦大是最先动的,倒是秦三又朝冒热气的石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才回身。

杨椿本在准备各家装肉的木盘,听到声音蹲下身从火塘里取了烧了一半的木条朝外面扔去,几乎与朱婆子的木棒同时到了来人面前。

来人共有三名,个个手持长刀,领先的那个用刀拍飞木棒火棍后给站在最外面的朱全一刀。刀正好砍在朱全胳膊上,要不是朱婆子冲得快,朱全唯一好的胳膊也得没了。

“啊!”

朱全疼得大叫,让朱婆子心疼得发慌。

“阿全莫怕。”朱婆子安慰了他一句,凶狠地看向伤了朱全的男人,“敢伤我孙儿,我跟你拼了!”

可惜凭着一腔愤恨是敌不过上过战场的练家子的,朱婆子还没有近他的身就被他一脚踹飞了。

秦家三兄弟想过去帮她,却被赶来的另一个人拦下,剩下一个人冲着杨椿而去,显然一开始三人就商量好了各自对付一户人家。

三户人家原都是普通人,也就跟着韩老汉学了一招半式,凭着心狠才干上劫道的营生,手上的功夫并不强,现在碰上敌手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咻!”

一支箭逼退砍向秦大的刀,行凶者一顿,见边上秦二落单反身踢向他。

远处韩老汉再射一箭,这次他的箭却没有到达,而是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撞偏了。

秦二生生挨了一脚,被踢飞好几米。

他们还有人!韩老汉在远处暗惊,想想也是,蒋念说了有五个人,现在在场的有三个,暗中射箭的有一个,还有一个不知藏在何处。

多了一个他加入似乎也改变不了局势,还不如趁现在跑了。可他狠不下心来放着其他人不管,哪怕大家算不上多交心,却也跟家人一样。

他从战场上逃过一次,这次他不想逃了。

尤彩虹听到前面传来的打斗声心里着急,拿起家中的弓箭,挂上鞭子和镰刀也准备出去。

“蒋嫂子不去吗?要是外面的人攻进来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岗子里的人,一并不会放过你的。”

“我去了我儿子怎么办?我劝你也别去,留下来帮我儿多抓几副药。”

尤彩虹现在哪顾得上抓药,冷哼一声就出了院子。

蒋念轻叹,伸手摸了摸项斐的脸蛋,烧倒是不烧了,可就是不醒。她也不能故意把他推醒,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日正西坠,屋子里有些暗了,蒋念朝屋里看了一圈,起身到火塘里捡了几块木头。

她挑了最小的一块,朝着院墙扔去。

“出来吧。”

木头撞到院墙发出轻响,藏身在墙外的李大放下手中的弓箭翻过院墙,正要朝蒋念走去,蒋念却出声提醒。

“别把人家种的草药踩坏了。”

李大脚步一顿,绕开药圃进了大屋,看到蒋念后迟疑着拱了拱手。

“夫人,您和公子没事吧?”

“没事。这个村子里的山民救了我,公子病了,幸好这里有人懂医,不然拖久了怕就不好了。”

“夫人没事就好,小人这就传信给侯府。”

“好。”

“不知夫人能不能给一样信物,免得上头不信。”李大大着胆子说。

“钗子可以吗?”

蒋念说着在袖中摸了摸。

李大早就注意到她身上的首饰全不见了,还以为是被贼人抢了,想不到竟还在她自己手上,那她被人所救的可能性就很大。

若是这样,怕是麻烦了。

他挪步上前,掩着手中的刀。

“就是这个。”

蒋念从袖中摸出如意纹紫檀钗,将钗子顶端握紧,转身拉住李大拿刀的手腕,将钗子刺了下去,顺手将他的短刀夺过。

“啊!”

李大没料到蒋念会出手,疼得大叫,心下诧异侯夫人竟然会武功。

要是她会这些,昨天又怎么会遇难?

“你……你到底是谁?”

“我?”蒋念把玩了一下短刀,“我是替苦命人回世间寻仇的妖神。”

“你……”

李大怕了,显然是信了她的话,刚刚蒋念那一手充分展示了她的力量和速度,那就不像普通人。就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向他动手,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李大越想越怕,不敢与蒋念对视。

“你想杀我?”蒋念把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没,没有,小的不敢。”

“还想骗我?”

蒋念手上用力将刀刃抵住他的脖子又轻轻一拉,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一指长的血痕。

李大慌了,“不,不是,夫人,我……”

“是长亭侯的命令?”

李大目光一转,“对,对,是侯爷的吩咐。他怕夫人失了清白对公子的名声有碍,让我前来……前来处理干净。小的不敢不听呀。”

万恶的旧社会!蒋念沉脸,竟然有人为了这种理由伤害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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