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偏向易禾,想从她那里得到个回应。
不料却看见一副凄凄哀哀的面容。
易禾神色有些伤怀:“所以,殿下决定及早拿下应州,并不只是为了军功,也算是解救了他们。”
司马瞻苦笑着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能这样说,解救如果变成战争的假汝以行,那这世道怕是要再乱上几番,惨案也要再多出几倍了。”
“本王只是觉得,同样生灵涂炭,但如果给应州换个天,那他们的后辈就能免遭这样的劫难。”
易禾闻言心中颇为沉重,她默默地将手边的酒盏拿起来一饮而尽。
难怪司马瞻凯旋之后,连陛下跟太常寺准备许久的接风宴都让罢了。
战利所得本来也当循旧制有个吉礼的,但是他当时说十足麻烦,于是也就没办成。
如今看来他并不是怕麻烦,只是在打仗这件事上,他看到的不只是成败而已。
倒是白白落了一个暴虐嗜杀的恶名出去。
裴行见他二人皆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只好抬手将酒满上。
司马瞻面露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还喝?什么时辰了?”
裴行借了几分醉意,小声咕哝了句:
“杯中酒。”
易禾虽然还想多听些西北见闻,可看着司马瞻冷若冰霜的脸色,还是决定陪完这杯就告辞。
司马瞻却出声阻了。
“更深寒重,这酒又是冷的,大人还有夜路要行,不能饮了。”
易禾本来已经抬了胳膊,闻言只好讪讪地将酒盏又搁下。
“殿下说得没错,今日确实有些晚了,本官改日定和将军痛饮一番。”
裴行有些意犹未尽地起身。
“那,下官送你。”
这个使得,易禾没有再拦着他。
同司马瞻告了礼,裴行一路将她送至车前,又小心叮嘱了石赟一番,这才慢悠悠地回去。
……
“扎半个时辰马步再去睡。”
裴行颠颠儿刚回到院中,就见司马瞻正满脸怒意地盯着他。
“又扎马步,殿下,属下这回没做错什么吧?”
“你扯着要说西北见闻的皮,都跟人家说了些什么?”
裴行一头雾水。
“说的都是属下自己的事啊。”
司马瞻怒意更甚:“领着个正四品的头衔却不知威重,见了上官满口胡言,现在还敢狡辩。”
裴行垂个头不吭声。
他将方才跟易禾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确实不知道有什么不妥的。
最多就是提了殿下两句,可又没说他坏话。
“看来你还没想清楚,那就再加半个时辰。”
司马瞻转身之际,又叮嘱了一句。
“本王不需要你替我在人前邀情,若有下次,你就回亲事府去。”
“是。”
裴行在他身后撇了撇嘴。
心知这日的觉是睡不成了,上半夜扎马步,下半夜腿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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