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十丈,否则我用手里这把刀挑了他。”

有诚说完,将易禾抵在身前,又将人往上提了提。

易禾冲着司马瞻摇了摇头。

司马瞻垂眸,左袖微微动了动。

“别耍花样,你若敢用你那个破暗器,我定拿他当肉盾。”

“后退十丈。”

司马瞻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带人向后移着步子,一边跟他打商量:“你既是独鹿王,何不下马和本王比划比划,若你能胜过本王,五万兵马本王借你就是。”

有诚绷着脸满是怒意:“你府兵众多如何会输?司马瞻,你别把我当傻子,退!”

……

易禾最终被有诚扔到地上。

马蹄扬起的尘土里,她看见一柄闪着银光的袖里剑飞向他身后。

因他竭力伏在马背上,那短剑“扑哧”一声没入他的右肩。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又让他跑了。

揉了揉酸痛的后颈还未起身,司马瞻已经赶到眼前。

他伸手撩向她的衣领。

“干什么?”

“本王看看你的伤。”

“没有伤。”

“他手上的力道本王看得出,怎么会没有伤?”

“他用刀背抵的。”

……

司马策是从长生观回去之后才得到的消息。

他当即换了衣裳就要出门。

娄中贵绕到他脚下一个头磕下去:“陛下,您要去哪儿?”

“明知故问。”

“殿下已经去了。”

“朕去不得?”

“陛下漏夜出宫,有违宫规。”

司马策冷笑一声:“娄黑子,你长本事了……”

见司马策铁青着脸,娄中贵又挪了挪双膝:“陛下想过没有,有殿下前去搭救,易大人许能活命,但凡陛下跨出太极殿半步,易大人必定活不成了。”

“谁敢?”

“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太后、皇后……或者想嫁祸给她们的臣工……”

“祖宗,您就安心等殿下的消息吧。”

司马策叫这句话施了咒,原地站了半晌。

……

马车里,司马瞻面上阴恻恻。

易禾在袖里揪着手指。

“殿下,今日是下官的错。”

司马瞻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叹了一声。

“你错在何处?”

“我刚才应在马上将他杀了。”

司马瞻忽然抬头:“你疯了?”

易禾没答话,只轻轻抽了抽鼻子,自打司马瞻靠近她坐下,她就隐隐闻到一股浅浅的药味。

想是他的伤还没好完。

……

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司马瞻心里清楚,大晋和周国其实并不图谋北地,否则的话早已趁他们内讧群起攻之。

可是匈奴却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

现在中原各国乐见他们族亲相残,就是不希望他们崛起。

北地有了独鹿王,现在乱得很让人放心。

依眼下的情景,没有数十载估计他们难成大业。

是以,他没能诛杀有诚并非过错。

甚至可以说是个良策。

可是他心中还是十分憋闷。

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憋闷的仗。

只是他这番沉思,落在易禾眼里,就是在怪她惹是生非,还放跑了有诚。

……

马车停稳。

易禾走出去一看,是晋王府。

“殿下,告辞。”

“告辞去哪儿?”

易禾抬头:“回家啊。”

“你府上不安全,既然来了,就住下吧。”

住下?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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