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起身回:“既献给了殿下,任凭殿下驱使。”
那舞使倒也乖觉,闻听此言,袅袅娜娜地走到司马瞻案前,谦恭跪地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
司马瞻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随后伸手将酒接了。
“女郎喜食什么肉?”
“肉?”
“本王是说,你喜欢吃饶把火还是不羡羊?和骨烂本王府上也有。”
舞使眨着一双美眸,懵懂地摇摇头。
司马瞻笑笑:“饶把火不能委屈给你吃,肉老无汁,日后本王只给你吃妇人少艾者还有小儿的。”
说罢将酒饮下,嘴边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那舞使倏然色变,起身就回到秦怀身侧。
小声对他道:“大人,我不留在这里,都说大晋的二皇子爱炖人吃人,我看所言不虚。”
秦怀拉下脸来:“反正又不吃你,你怕什么?”
“此人性情暴虐,未必不会将姬妾杀了来吃,反正我不会留下。”
易禾与秦怀邻座,此时悄无声息又向他挪了挪。
到底要听听他二人如何破这一局。
秦怀一边向司马策敬酒,一边小声警告她:“你是陛下钦点来和亲的,你以为你回去就能活了?”
“所以,大人必得保我回去无虞,你若做不到,那我就留下,折腾他的后院不得安生,祸他正妃,害他子嗣,告诉他这是咱们陛下的阴谋诡计,到时候就让整个赵国给我陪葬吧。”
秦怀听了,差点没被一口酒呛死。
易禾拂了袖子,掩面偷笑。
这女郎既能分清利弊,又有一身好胆色,实在难得。
“可是老夫已经当着大晋的皇帝将话说了出去,如何收回?”
舞使跪坐在地,拍了拍大腿:“那我不管。”
……
司马瞻起身,问秦怀道:“怎么?秦大人这是又要反悔?”
秦怀一咬牙:“殿下说笑了……”
易禾在旁侧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秦大人,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晋王殿下原本就功高震野,你将赵国美人献给他,往好了想,是两国永结同好,往坏了想,赵国岂不是明摆着让她来挑拨君臣、离间兄弟的?殿下如何敢要?陛下又怎能高兴?”
秦怀略一琢磨,好生有道理。
可是他们真没这么想过啊。
原本是要将美女献给大晋国君的,可是素来听闻国君不好女色,正好他那个弟弟还没成家,这不是预备着投其所好嘛。
谁成想还能被解读成这个意思。
易禾见他踟蹰,忙趁热打铁:“这舞使你还是带回去,换些别的来弥补吧。”
秦怀皱着一张脸:“那……良驹百匹?”
易禾咂咂嘴:“少了些。”
“两百,两百够了吧?”
……
司马瞻在殿上一连质问,司马策也拉着一张脸。
秦怀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又说带来的舞使粗鄙,与殿下不堪匹配。
又说来年再选佳人献上。
方才将自己那番话圆上。
……
伯言见赵国的使臣也没得便宜,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临退殿时,他拽着秦怀倒苦水。
“来大晋这几天,咱们是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啊。”
秦怀频频点头:“你之前说这个太常卿什么来着?我前头再给你加一句。”
“头发少心眼多,人长得好看贼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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