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卸了佩剑,疾步上殿回了此事。
司马策看了一下座下的伯言,小声道:“燕国互市的条件也十分苛刻,不如你先将人带走,只要不弄死,其他的随你。”
司马瞻点头:“带去何处?”
司马策思忖片刻:“确实没有合适的去处,既然他们是从太常寺来的,就再去往太常寺吧。”
司马瞻下了阶,随便找了个由头将伯言请了出去。
余下三国使者看得脊背都有些发凉。
……
易禾昨夜也没怎么睡好,白青正要拉了帘子让她小憩一会儿,一眼就透过窗格看到了走进来的司马瞻。
“大人,你没得罪殿下吧?”
易禾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怎么了?”
“来势汹汹。”
易禾突然想起昨夜司马瞻来御书房回使臣出逃的事,也不知他发现什么没有。
到底有些心虚,是以马上出门迎接。
司马瞻对她笑笑:“不劳烦大人,今日天气凉爽,就在这院子里吧。”
易禾又命人搬了桌椅茶水置上。
……
伯言看起来长得面善,实则奸猾狡诈。
他坐在司马瞻下首,满脸带笑地问道:“不知殿下将老夫请到此处,所为何事呀。”
司马瞻将手中的清极鞭晃了晃,随后搁到案上。
“大人带来的燕国使臣,意欲逃出建康,大人可知?”
伯言假装吃惊:“如何可能?老夫昨夜还与他们在馆驿见过。”
司马瞻果然不擅长跟人斡旋。
这会儿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半分也骗不了人。
倘若对面的不是燕国使臣,恐怕他手边那柄清极鞭已经饮上新血了。
此时他喝一口茶,将手放在腿上压了压。
“本王正想告诉你两个消息。”
伯言继续装傻:“殿下的消息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
司马瞻执着茶水起身走近他:“一真一假,大人先听哪个?”
伯言笑笑:“那老夫先听个假的。”
“假的就是,你带来的使臣被本王杀了,一刀削首,死得很安详。”
伯言微微舒了口气:“就是说我燕国的使臣还好好的,那真消息呢?”
司马瞻垂头吹了吹茶盏里浮上来的茶叶。
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就是,你带来的使臣被本王杀了,一刀削首,死得很痛苦。”
“……”
伯言怒而起身:“司马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们是为签订和平盟约而来,你竟敢诛杀使臣!”
司马瞻懒得听他聒噪,命人将余下的三名使者都带上来。
裴行亲自从他们的包裹里掏出一份份名册。
“你命手下回国报个信倒无妨,只是你报的这个信,与细作有何区别?”
易禾凑近看了看,纸上落着一个比一个权力吃紧的大晋要员的名字。
其中连同党异党都标记地一清二楚。
甚至她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孤零零缀在角落里,上面备了一行小字:人长得好看吧还贼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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