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晋王殿下活到二十几岁,连个妾室都不曾纳过。

在多少人眼里,他还是棵冰清玉洁的小白菜。

而自己则是……算了,不提也罢。

就算他俩清白,但架不住言官御史喜欢风闻奏事。

若真有人借机推波助澜,将一些流言蜚语上达天听,确实让陛下难办。

也难怪他因此忧心。

话到此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替陛下松一松这根弦。

“微臣还是方才那句,陛下信不过微臣,难道还信不过殿下吗?”

我虽然是个断袖,但司马瞻不是啊。

谁还打量我能将勇冠三军的晋王殿下驱使在床榻之间吗?

给她贴金这么下血本的?

“陛下,微臣虽是断袖,但从来断的有骨气。”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她入仕这些年,可有哪位俊俏臣工劾过她形容猥琐以势压人。

司马策听得她这句,眼神中明显挂了一丝无奈。

易禾看见玄色的龙袍拂过她的鞋尖,终于走到旁处去了。

陛下自案前落座,将她的一脸义愤判了死刑。

“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陛下恕罪。”

亏不亏心有什么要紧,反正她只假意调戏过南风阁的小倌。

谅他们不能写个奏疏递到御前来。

“朕知道当年王弟离京时,说过一句狂悖之言,致你惶惶不可终日,你假装求人帮忙调停,只不过是借机将此事散布的人尽皆知,如此你若真有不测,满朝文武皆知是王弟所为。”

易禾束了束手,仍旧躬身道:“难逃陛下慧眼。”

“可是王弟并未加害于你,却险些被你害得清誉尽毁。”

易禾忍不住抬眸看过去。

清誉?

您确定他有这个东西?

他要是有的话,那我也不妨有一点。

司马策见她缄默不言,不免有些不耐烦。

“以后再遇难处就来找朕,有朕在,你放心。”

易禾口称陛下隆恩,实则心里无比懊恼。

微臣实在放不得心啊!陛下!

因为她知道,司马策之前有个宠妃。

不,关键不是他有个宠妃,而是他非常宠爱这个宠妃。

宠到进宫三年一路扶摇直上,从美人升为了夫人。

就在她晋为夫人的那天夜里,司马策与她在龙榻上颠鸾倒凤。

权当是吧,总之那晚是宠妃侍寝。

他俩在颠鸾倒凤的时候,宠妃便趁机向司马策要了一个恩典。

想让陛下多关照一下她因贪墨被羁押在审的父亲。

司马策当时说的正是:“朕会尽快查清,有朕在,你放心。”

可是宠妃却不知道,那天更早时候,陛下已经命内卫将她的父亲从牢中秘杀。

为确认死的就是本人,首级也被内卫拎了回来。

就装在匣子里搁在殿内,当晚还在为他俩助兴。

后来宠妃知道了真相,来御书房哭闹了许久。

司马策烦不胜烦,只说:“把她送到金墉城去养老吧。”

金墉城在京城的西北角,实则是座冷宫。

里面缺衣少食,宠妃撑不过半年就香消玉殒了。

临终前口中还喃喃自语:“有朕在,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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