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瞻一记眼刀扫过去:“就你话多。”

……

这厢,送走司马瞻一行的翟仙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素日里也见过许多无赖,但是仅仅三人就拿出这种气势的,他还从未领教过。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他摇着头叹息一声便回房了。

一进门,发现自己的椅子上正卧着一人。

只能无奈地抚了抚额,也罢,这位他惹不起。

谁让人家进出他的宅子就像扯根灯草那么容易。

“道长,若是困了,在下可寻个床榻让你休息。”

拂尘子在椅子上挪一挪窝,给自己斟了一壶茶。

翟敏一见那套新茶具,当下心痛不已。

这套茶具乃是朝中尚书台的一位官员所赠,据说可值一座平民宅邸不止。

自己都还没舍得用。

作孽呦!

何时惹上这么一个祖宗。

“不困。”

拂尘子说罢,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仙人也坐啊。”

翟敏见他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认命地过去坐了。

“怎么,你今晚还想睡?”

“道长此言何意?”

拂尘子笑笑,手里扯着一本簿子。

“这里面的东西贫道都阅过了,你认识的达官显贵还真是不少。”

翟敏立时惊得脸色都白了。

这本簿子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万一哪天被这些显贵们戕害,自己不留点保命的,怕是连尸骨都存不下。

可若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个东西被人发现,他肯定难逃一死。

他一把将簿子抢过来,摘了灯笼罩子,就着烛火将它烧了。

拂尘子伸手扇了扇飘浮在空中的纸灰。

“多此一举,贫道已经都记下来了。”

“道长尽可记去,反正口说无凭。”

“关键是,你烧的就是我记的那本。”

……

翟敏瘫坐在椅子上已经快半个时辰。

他磨破了嘴皮子,除了身家性命之外的所有身外之物都托付出去了。

拂尘子还是不肯答应交换。

“贫道说了,钱财对我无用,其实贫道是在救你。”

“这本簿子就放在贫道处,至于你的钱财,还是用来应付今夜来的那几人,他们喜欢。”

翟敏何尝不知道他们就是奔着钱财来的。

可如今不是已经打发了吗?

“那几人不足为患,但这个簿子……”

拂尘子睁大眼睛,故作不可思议状:“不足为患?”

翟敏被他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簿子上记得那些,远不如这几位狠角色,你日日给人卜算天时,关键时候却不认真神。”

翟敏马上不瘫了,他起身冲拂尘子深揖了一礼。

“请主持赐教。”

“也罢。”

拂尘子又饮过一盏茶:“看在你这狮峰老井的份上,贫道就为你指点一二。”

“方才被你那家奴打趴下的,是西北军的北军中候裴行将军,官居正四品上。”

“他父亲是前任卫城军首领,他还有个弟弟裴佐,在晋王殿下的亲事府任长史,官居正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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