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同你斡旋,只问你,你既是断袖,除了南风馆的小倌之外,还断在谁身上过?”
易禾咂摸了下这番话,总觉得仿佛在哪儿听过。
她看了眼手边那盏木槿花茶,知道是喝不进口了。
今日天朗气清,玉宇无尘,院子里除了檐角上的惊鸟铃叮叮铃铃,再不闻其他声响。
这会儿约摸着是申时末,正是暑气将消之时。
再有半个时辰在橙就要下学,也不知到时还能不能接到她。
……
“殿下怎么不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那你的窝也未免太大了。”
易禾束手而立:“下官也不想,可是有些事,没法对旁人说。”
此时堂鸣金响过。
“殿下,学堂散学了,下官告辞。”
不等司马瞻反应,易禾转身就走远了。
……
这句“学堂散学了”,让司马瞻一时没缓过神来。
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他是有些感谢易禾的。
感谢他给了自己久违的宁静,可以伴着那段学堂里的旧事,同他一直坐到日入西山。
……
流云苑是卫凌和夫子们授课的院子,在橙下学后撅了张嘴出来。
“公子,我能不能不去上学了?”
“被夫子打板子了?”
“卫夫子他不打人。”
易禾闻言笑了笑。
“是夫子教的那些文章拮据聱牙,奴婢不是很能听得懂……”
“若都听得懂,还去学什么?”
“奴婢怕给公子丢脸。”
“已让我自个儿都丢尽了,没多的可丢。”
“不然,公子还是给奴婢寻个人家?”
“就算你明日成亲,也得给我下了学再去拜堂。”
……
司马瞻路过流云苑的时候,刚巧看到这一主一仆并肩而行的背影。
“殿下。”
谢嘉儿从远处跑来,俏生生地脸上有些红晕。
“殿下不妨再来小坐片刻。”
说完朝旁侧一指,桓清源正在不远处对他行了个缓礼。
他想起来了,还有桩事由没给她交代。
……
谢嘉儿执起酒壶要给他斟酒,被他摆手阻了。
“多谢女郎盛情,只是本王的习惯是午后勿饮,只好下次再领。”
谢嘉儿又给他换了一盏茶摆上。
桓清源低声问:“易大人有没有告诉殿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郎?”
司马瞻清了清嗓子:“他不喜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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