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过去?”
德克眉头一皱,问道,而回应他的,则是旅者的点头。
“准确来说,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来这里的原因?”
德克好奇,这一句问题在他的心里同样也酝酿了很久,自是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内容。
“我来自其他的国度,去往过很多国家,也走过很多城市,那里一片祥和,与这里的莫斯拉……互为相反……”
旅者沉重的说道,微微低着头,看向前方的地面,神情很是悲沉。
而德克听到这一句话后,嘴唇抿了抿,思考良久,便也说到:“你的过往,就是身为这‘旅者’代号的来历吗?”
“并非,但也可以说是……旅者这个代号,是我的一名朋友看我没有名字,便给我取的,可他,已经死在了保卫国家的战场上。”
“替你默哀……”德克接着话茬说道。
而旅者没有去理会,只是沉浸的说着:“他是一名战士,也是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莫斯拉这三个字。”
“所以,你为何要来到莫斯拉?”德克接着问道,但听到的回答,却是让他一惊,一愣。
“很简单,报仇,帮我那一个又一个死去的朋友报仇,他们在踏上战场的前夕,亦或者是在拼死反抗的那一刻,便跟我诉说了遗言,而我,曾经也因在那里生活了许久,更且,我在那里生活着,是因为他们救了曾经的我,所以……”
“莫斯拉发动的战争,夺走了你挚友的生命,所以,为了复仇,为了你朋友的遗愿,你便来到了这里?”
“不,不止是这些……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很多,因为我去过的国家,城市也很多,认识的朋友也很多,自然……遗愿也不少……”
“这!?”
德克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旅者,神情淡漠,似是悲凉,但也只是感觉到他背后的悲凉,其言语不过是平平淡淡,貌似在诉说着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而已。
德克甚是吃惊,面对眼前的旅者,这一趟问不仅是没知晓多少信息,反倒勾出来了此人的许多过往与经历,让他的身份与背景更加成迷,也让德克的好奇心,变的更加严重了些。
“我痛恨战争,自然也痛恨这所谓的莫斯拉之城……和你一样,和你所说的一样,想要杀死这里的统治者,去结束这一切灾祸的根源。”
旅者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甚是严酷,但在德克眼里,他笑了笑,这说的倒简单,但做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旅者,我告诉你吧,谁都想杀死莫斯拉的统治者,但谁都难以杀死他……历代的统治者更迭换代,唯独这一代的统治者,却宛若神明,比任何以往历代的统治者都要强大,而偏偏就是这样的统治者却总会掩盖不住自己的欲望,发动着战争,给世界带来无尽的悲惨与荒芜。”
德克如此说道,语气甚是悲愤,乃至气馁,他看向远方,紧握了握腰间的配枪,嘴中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即便吐露出来,也只是解一时之气,又有何用?
尘风吹,荒野凉,狂沙略过脚边,寒冷灌入心头,身于此地,此刻的他们,却不过是沧海一粟。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心中的想法也在这种感觉之中来回游荡,若隐若现。
到底是该继续?还是就此放弃?
至少他看见了一份渺小的希望,那就是身旁的旅者。
“你知道你在我的眼中,犹如什么吗?”
“如什么?”旅者转头,看着德克。
而德克悠悠续语:“你给我的印象,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家伙,特别是你面对危机之时,那股冷静的态度,我甘拜下风,只因自己从未见过那样如此冷静的人,而你是第一个……”
面对德克似是夸赞与惊叹的言语,旅者看向德克的眼神便产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似的。
而德克接着说道:“对了,你知道那位曾经在酒馆里不停找茬惹事的老大个是谁吗?”
“是谁?”旅者问道。
“名叫维特斯,也是一位莫斯拉军队中的军官,不过与我不同,他是一名曾经执掌着近卫死士与敌人近距离拼杀的一名军官,与我这手里持有配枪的有所不同……”
“这是……你们莫斯拉的军队体系?”旅者疑惑的问道,且这一个问题,也让旅者的心里多了几分凝重。
“是的,但莫斯拉的军队远远不止如此简单,这也是统治者能发动全面战争的根本原因,莫斯拉的军队……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德克如此说到,言语甚是夸张,但旅者看向他的眼神,冷冽乃至严酷,甚是坚定,让人难断真假,茫然一信。
“统治者将武器的锤炼与性能都发挥到了极致,并没冷落任何一方面,因此,莫斯拉的军队,军团士兵以及兵力,根本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国家所能抗衡的……”
德克越说越是沉闷,他想象着,又思考着,分析着当下的状况,未来的窘境,最后,只得一道叹息:“我们现在连一些难民都很难对付,甚至自己都难以在这片土地存活下去,又怎可能!怎可能……怎么可能呢……”
氛围逐渐变的凝重而又哀默,德克紧咬着牙龈,后又看向旅者,看向他之前的赌注,他心里希望,这一名强大的外来者能帮助他,帮助他们……不求能实现那天方夜谭的愿景,只求能在未来中能够安稳下来,以及好好的活下去……
但这样,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欠的人情不可能还完的,大小姐,若是眼前的这位旅者答应的话,那他,便将成为我们以后,未来的战友,甚至可能,成为那扑火的飞蛾,死的毫无意义。”
德克想着,便扭头,静静的看向了那位货箱里的白发少女,只见,少女还在和自己的手下们,愉快的拆着盲盒,激动而又兴奋……
情不自禁的,德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从旅者的视角来看,他像是一位孤独的勇者,是未来为了不可能实现的愿景,而去奔赴于一个必死结局的勇士。
旅者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压力,压住了他想要言语的咽喉,他将话语咽回到了肚里,并接着以冷淡的姿态,对着德克说道:“我……愿意与你实现,那看似不可能的目标……”
至此一句话,德克便张开了眼眸,第一时间,并没有去选择看向旅者,而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便才看向旅者。
“看来……这里不止我一个傻子……”他如此说到,伸出手来,微笑示意,旅者也走过去向前伸出来手,跟他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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