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第一场学院比拼感觉怎么样啊?”

讲台上,巫鸦老师笑眯眯的,声音轻轻的,跟哄着似的,再联系他那惯用的肉麻称呼。

他可能不是什么靠谱的魔法师,但恐怕已经成为一位出色的幼师了。

教室里坐着的小破烂们垂头丧气,一片死气沉沉。

裴元:“可算把麻烦送走了。”

慕枫:“较为有效地训练了我的忍耐力。”

黎问音摇头叹气:“巫鸦老师,离了你,谁还把我当宝宝。”

“怎么回事?”巫鸦老师有些惊讶,不理解他们怎么是这个模样,“你们不是赢了第一场吗?”

怎么一个个萎靡不振,都高兴不起来的样子。

“是赢了没错......可是我们第二场要对战的是子桑棠啊,”慕枫颓废托腮,“比拼内容还是魔法对决,允许用魔器!”

黎问音回想了一下升旗仪式那天子桑棠的小簪子轻轻一抖,掏出来个武魂真身。

就算心知肚明那是幻影魔法的效果,教学楼似的恁大一个,威压如此之强,难免会很有些发怵。

他们,要面对那种怪物吗......

蚍蜉撼树,螳螂挡车。

黎问音......

兴致勃勃!

旁边郁闷苦恼的慕枫正发愁呢,就眼瞧着黎问音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笑容越来越变态,不知道在想什么,兴奋地搓着她的魔杖,跃跃欲试。

“......”

慕枫瞪大了双眼,坐直了一点。

她......被吓到精神不正常啦?

——

与罂粟院子桑棠小队的魔法对决是定在后天,今天是巫鸦老师来给他们上第三堂院校课。

五个少年收拾好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暗暗想着要临时抱佛脚,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没准立马就能在实战上用上。

然后巫鸦老师就开始他的小课堂了。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编织魔法。”

“编织魔法?”黎问音好奇地问,“手艺人的那种吗?”

“诶哟巫鸦老师,”慕枫颓颓地嚷嚷,“我们马上要跟人打架了,能不能先来点实战性强的?我们在赛场上给人编个花篮吗?”

“诶,此言差矣。”

巫鸦老师神秘兮兮地眯眼一笑。

“谁说编织魔法不能运用于实战啊。”

秦冠玉是他们几个中坐的最直,最乖,最尊敬老师的,他认真仔细地倾听着,问道:“请老师详细介绍一下。”

“在我们黑曜院创意魔法中的编织魔法,并不局限于常见的针线绳的编织,而可以更为广大地发散至非常多的事物之上。”

巫鸦老师手指一抬,用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串咒语,同时开始画画。

几个学生们开始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画。

不得不说......巫鸦老师的画作还是太抽象了。

慕枫和裴元的眼神都放空了。

而黎问音看懂了一点。

“藤条、草木、石瓦,风、水......等等,老师,风和水也能编织?”

慕枫震惊地看过来:“卧槽,黎问音,你这是靠什么看懂的。”

黎问音:“靠一颗真诚的心。”

慕枫:“?”

那这么说,还是他不真诚咯?

“这么广泛吗?”

裴元从那幅全场只有黎问音能看懂的画作里试图找出点什么,精准地看中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点。

那两条或许是用来代表“风”的很是随意的斜线。

“织风?”

巫鸦老师笑着回答:“在黑曜院,只有绝对的想不到,没有绝对的做不到。”

“风也能织,水也能织,”黎问音摸着自己的下巴来思索,“巫鸦老师,能演示一个给我们看看吗?”

“嗯,可以,小音音。”

学生们非常自觉地齐齐起来,搬着桌椅板凳往后退,给巫鸦老师腾出表演的空间。

慕枫还上去把窗台边的各色植物都给抱走了,护崽一样牢牢抱着。

准备齐全了之后,巫鸦老师轻笑道:“只是小小的演示,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

下一刻。

教室里狂风呼啸,翻天覆地。

黎问音是什么感觉呢。

她双脚悬空,腾飞而起,感觉自己在被风托举。

身边的呼啸的风此刻如有实质,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道道风仿若成了一条条摸不到却能强烈感受到的丝线,跟随巫鸦老师的意愿,穿针引线一样,在小小的教室里肆意编织。

紧接着,风中心的漩涡处,打着卷儿的风旋被织成,迅速膨胀壮大。

巫鸦老师织出了一道龙卷风。

“哇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老师,不是,您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慕枫控制不好自己,还着急地要护着怀中的植物,在空中的风浪里急促打着滚。

黎问音缺德地想,他好似被卷入了滚筒洗衣机。

对不起了小学长,你这样真的很好笑。

裴元面上稳着,看起来挺镇静的样子,从颤抖着的手脚上也能看出实际上慌得不行。

虞知鸢就相对来说比较自得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风的轨迹,调整自身的重心趋向,凌冽坚定。

秦冠玉......已经看不见他人了,可能启动了变形魔法,成为了某一道划过的风。

在这场猝不及防的呼啸织风中,木又小朋友早早地鸡贼站到了巫鸦老师的身后,卡了个魔法范围的死角,成为了他们中唯一一个可以双脚沾地安稳站着的人。

木又探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教室空中乱飞的几名学生,欣赏他们此起彼伏的惨叫。

慕枫尖叫:“啊啊啊啊啊可以了可以了,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老师你快收手吧,我要晕风了!——”

“嗯......风压强烈,我明白了,先收手吧,难受。”裴元也有点撑不住了。

“啊啊啊,你个小屁孩!笑什么笑!不许笑!”

“木又可真幸运,刚好那个位置不在范围内。”

虞知鸢本想开口说一句她没事的,顾忌到那两个的面子,没说。

黎问音呢?

她兴奋的,几乎颤栗。

悬空的紧张感在刺激大脑的神经,切身感受到了风的压迫,风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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