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苏城,即便是夜晚依旧酷暑难耐。
然而,一家名叫“金贵”的小店,却显得十分阴冷。
门前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的两个灯笼,更是让人远远看去,只觉阴森恐怖。
左边白色灯笼上的“生”字,似笑非笑,右边黑色灯笼上的“死”字,似哭非哭。
令人不寒而栗。
门店的大门,只开半扇。
此时,一名年轻人,剑眉星目,坐在店内昏昏欲睡,一旁的窗式空调,除了压缩机不响,哪哪都响。
“咚~咚~咚!”
当一旁古老的挂钟发出午夜三点的钟声时。
男子一扫困乏之意,快速起身,打开了身后的神龛。
里面供奉的并非是神像,而是一个写有秦天二字的牌位。
男子很熟练地取出五根清香。
刚点燃,将其插入香炉内,一阵刺耳的铃音就打破了店内烦闷的气氛。
男子掏出一台老式诺基亚手机,一看来电者是王杰,他微微蹙眉。
刚一接通电话,他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
“秦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
“我!王杰啊!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电话中的女人声音竟然是王杰,这让秦天顿感不可思议。
秦天刚想开口确认这是不是恶作剧,电话中便出现了一阵沙沙声,像是某种电子干扰。
“桀桀桀!”
不怀好意的笑声,夹杂在沙沙声中若隐若现。
“秦……秦大师,快!你快来救救我!她……她来了!”
一改之前愤怒的声音,此刻的王杰变得惊魂未定,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拖走。
“救……救我!”
“你在哪?”
“宿舍……”
话音落下,电话也随之挂断了。
秦天看了着手中亮着的手机屏幕,想要回拨过去,眼角无意间扫过一旁的香炉。
五根清香的香灰悄然落下。
三长两短。
香烧成这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六年前,师父为了自己死于非命。
临终前,他老人家散尽道行,为秦天布下假死之术。
整整六年了,每天午夜三点,秦天都会为自己的灵位上香。
可是烧出三长两短的香阵,还是第一次。
这段时间,秦天的右眼总是乱跳。
他心神不定已经很久。
要是师兄没出去办事,就好了。
秦天连续回拨了几次王杰电话,始终无法拨通后。
他收起心中的惆怅,转身快步来到门前的日历旁。
撕去昨日7月13日的日历,将其挪开。
日历后方的墙体里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里面点着一盏莲花宝灯。
淡蓝色的火光映射在秦天的脸上,显得阴冷且诡异。
在莲花宝灯上放挂着一枚古朴的黑色戒指。
戒指被一根项链穿过,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符号或者文字,即便是秦天,也只是从师父生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些符号被称之为“鬼文”。
将戒指戴在脖子上,秦天这才离去。
开着师父留给自己的那台老旧普桑。
秦天回忆着王杰所遇到的事情。
王杰是师兄阳炎的老客户,是当地一家酱油厂的酿造师。
用阳炎的话说,王杰这家伙从小就容易招邪。
一周前,正值法国世界杯半决赛。
也不知道王杰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他买对了法国2比1克罗地亚的比分。
当晚,他就拿着钱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庆祝。
喝完酒,已经是清晨,他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在途径他们酱油厂附近的一片荒地时,他一时尿急,就对着一棵老槐树解手。
王杰说,当时他尿着就看到一旁有个瓦缸,跟他们酱油厂酿酱油的缸很像。
一时兴起,他就往里面滋水。
不想,缸里竟然冒出了一团头发,吓得他当场酒就醒了。
自那以后,王杰便开始遇到怪事,先是吃饭时嘴里吐出女人的头发,再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出来的。
从很早以前开始,王杰每次撞邪都会找阳炎。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巧的是,阳炎这段时间在外地办事,便让王杰找了秦天。
自己明明给了他一道保命符。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似乎这道保命符失效了。
而且,男变女这种事情,秦天也是第一次遇到。
带着疑问,秦天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王杰所在的酱油厂。
这是一座已有百年历史的酱油厂。
为了响应国家环保号召,厂里的员工早在半年前就陆陆续续搬去了新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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