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安南开口的那一刹那,张远深知,自己必须配合,否则绝对无法活命。
于是,张远问道:“难道不是吗?有什么不对?”
占据陈然身体的,是百里强生的灵魂,他也察觉到,李安南可能会诱导百里强生说谎。
“面具人是狼,存活的丈夫是羊,警察则是牧民,这个问题不需要再讨论了吧?或者说,你故意这么说,是想诱使他人说谎?”
听到“说谎”二字。
占据百里强生身体的李安南灵魂,也瞬间警觉起来。
将三人表情尽收眼底,李安南慢悠悠地抽了口烟:“这是你们的思维误区,依你们的理解,牧民圈禁羊,也就是警察圈禁丈夫,简直就是个笑话。”
“教室内的人,被第二位面具人活活烧死,且在他提供给警察的虚假说辞中,也承认是他关闭了教室前后门,警察不圈禁他,反而去圈禁一个,全程没有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丈夫,你们觉得合理吗?”
李安南的话语让三人沉思。
[前两个密室的结论是:寻子的队伍,仅有十五人,唯一存活的丈夫根本没有参与过。]
[甚至,就连第二位面具人的说辞中,也未曾提及丈夫。]
[在警察眼中,丈夫有且只有一个身份:受害者家属。]
[警察没理由,也绝无可能,圈禁受害者家属。]
李安南继续说道:“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被圈禁的人,是第二位面具人,毕竟他有重大嫌疑。”
“警察是牧民,而羊被牧民圈禁,因此被警察圈禁的第二位面具人,才是真正的羊!”
“再从丈夫的角度分析,他痛失孩子,前妻在追凶的过程中,也被活活烧死,如此打击,不可谓不重,整个案件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稍微思考,他就应知道第二位面具人是凶手,不仅他知道,连警察也知道,只是他们没有证据。”
“因而,第二位面具人,将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丈夫想报仇,唯有一条途径可行:越法律,亲手将第二位面具人杀死。”
“刚才推理出面具人是羊,丈夫想杀死面具人,所以,真正的狼其实是唯一存活的丈夫!”
密室之中,伴随着李安南话音的落下,变得鸦雀无声。
牧:警察。
狼:丈夫。
羊:面具人。
面具人被警察圈禁,丈夫想杀死面具人,就得先解决警察。
三人将目光投向天平的两端。
一端是手枪。
一端是手铐。
警察用手铐抓住丈夫,避免他因复仇杀人而深陷其中。
这是警察的善。
丈夫想杀面具人,为死去的妻儿报仇,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这是丈夫的恶。
善恶平衡在天平两端,这场赌局决定着剧情的走向。
“难怪,会少张羊,既然羊是面具人,那就说得通了,上个密室死掉了一个面具人。”
“不错,毕竟在第二个面具人的说辞中,十五人残忍杀害了无辜的老师。”陈然附和。
张远皱眉问道:“如果结局是羊获得手枪,将会如何?”
目前:
牧三分,狼四分,羊三分。
天平向左倾斜,左是恶,牧民的积分不用管,只看狼和羊的。
两者相差1分。
谁获得手枪还真不好说。
“这得问警察,一个被圈禁的嫌疑人得到枪会怎样?”
不等他们回应,李安南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羊不会愚蠢到率先获得手枪,牧狼羊牌型中,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吗?”
“一个牧民对付一头狼,羊无人看管,羊跑了。”
说着,李安南伸出手,指向百里强生,又突然转向程思桌面的牌说道:“比如她的牌!”
三人看向程思桌面。
牌型:牧狼狼。
张远微微一怔,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呢喃道:“她的牌是……”
“牧狼狼,没有羊啊。”百里强生疑惑出声。
话音刚落。
他发现……
密室安静得让人心悸,之前滔滔不绝的李安南,也没了声。
百里强生僵硬抬头,他看到四张表情各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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