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有些好歹不分。

而且这几日,她也在疾风那里得知,当初皇宫刺杀案发生之后,东宫发怒,联合群臣中支持东宫的一起弹劾谢宴礼。

虽陛下有意维护谢宴礼,但弹劾的奏折如雪花一般,每日都堆积龙案,陛下无奈,还是下令打了谢宴礼五十鞭,罚俸一年。

疾风说行鞭刑时,他跪得直直的,一声不吭。

直到行完刑,疾风去扶他时,他强撑着的意识才彻底昏过去。

养伤才养了不到十日,他又开始处理卫厂的事,一刻不让自己停。

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沐的时间,都是窝在酒馆,不停地喝酒。

喝醉之后,又总是叫唤着她的名字。

得知了这些,沈青骄只觉得更加愧对他。

她并不知,谢宴礼对她会用情至深。

后来想想,他虽然在平常的处事上冷漠无情,但在情事上到底是个单纯的。

且他这人固执,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

“哪有什么为何?不恨便是不恨。”

沈青骄侧眸看着他,心里暗叹他就是个傻瓜。

她垂下眸子,唇角弯了下,也不再深究,若以后有机会,她再报答他吧。

将思绪拉回到殷珩这边。

谢宴礼带着她来到一间牢房前。

借着微弱的灯火,沈青骄隐约可以看到殷珩的轮廓。

他靠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隐入阴影里。

血迹斑斑的身体靠着墙壁,头发凌乱披散在肩,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看到斑驳的鞭痕烙痕,还有翻飞的血肉,可见这些日子,他在卫厂并不好过。

此刻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毫无往日的光风霁月。

许是感觉到来人,他眼帘微掀,朝沈青骄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那双无华的眸子在顷刻间变得阴戾,沈青骄甚至能在里面感觉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他现在不过是一阶下囚,还有何能耐杀她?

谢宴礼命人将牢房门打开,才牵着沈青骄进去。

但沈青骄要问的东西并不想被谢宴礼知晓,只好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停下脚步,“阿宴,我想单独和他聊一下,可以吗?”

谢宴礼侧眸看着她,剑眉微蹙,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我在外面等你,不过你别靠他太近。”

虽然有锁链锁着,加上殷珩满身都是伤,并不能兴风作浪,更不能伤到沈青骄。

但他还是不放心,狗急都会跳墙,何况,人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嗯,放心,我会护好自己的。”

谢宴礼握着她的手轻捏了下,才不舍放开,带着旁边看守的锦衣卫出去。

待牢房只剩沈青骄和殷珩两人之后,沈青骄才又移动几步,在他面前几步之处蹲了下来。

“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沈青骄轻声感慨。

在殷家初见殷珩的时候,他虽冷了点,看着她的目光也并非和善,但因为殷华提前和她提过殷珩,也知道她小时候,殷珩经常抱她,又是姐姐的未婚夫婿。

所以,当时见到他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觉得,他是亲人。

她其实愿意将他和殷华一般看待的。

可谁又想得到,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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