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天黑,匪徒交待的嫌犯大多落网。
陆峤顾不上休息,连夜审理嫌犯,府衙外挤满听审之人。
谢玄也未松懈,他安顿好聂琚后,带人去巡城。
聂琚躺在院中休息,今日她精神高度集中,疲惫不堪。
“怪不得大理寺的人冷漠,刑部的人愁苦,整日跟罪犯打交道,难免会这样。”
暖冬给她揉太阳穴,“但驸马是久经沙场之人啊,为何他一点都不凶狠?”
聂琚也觉奇怪,谢玄身上确实没有戾气。
院中被敲响,是长宁求见。
聂琚放她进来,抬眸问道:“你来做何?”
长宁耐着性子朝她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懒洋洋道:“你说你,没事跑博陵做什么?别说是为探亲,谁信啊?”
长宁怔然半天,方道:“我与公主说件事,我父亲踩着哥哥们的尸体上位。他表面上对我母亲哀悼思念,对我宠爱无度。实则,他背地里早就与人生下几个儿子,有人已经年满十五。”
聂琚微惊,“什么?你是说除了姜氏腹中,你还有弟弟?”
“是,但父亲将他们藏得极深,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不会只为诉苦吧?”
长宁有些别忸,“父亲要丢下我回陇右。他贪心不足,万一哪天犯事,陛下不会饶过我。我透露消息给公主,是希望公主来日能助我一二。”
“你父亲?回陇右?你还不知道吧?他在万朝会上同突厥可汗跳胡旋舞,不留神摔伤了,眼下动弹不得,回什么陇右?”
长宁:“......”
乍然听闻父亲摔伤,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
聂琚打量着她神色,“你来博陵,是不是为搭上陆峤?梁国公府的势力不小。”
长宁沉默,并没有否认。
“那你为何不去找陆峤?他那么聪明,定有办法帮你。”
长宁冷笑,“我找过他,但他让我找你。”
聂琚思忖一会儿,认真道:“长宁,你告诉我,在陇右时,你有没有做过坏事?”
长宁有些慌张,她虽然没亲自做过坏事,但父亲与沈靖安做过,她知晓他们的行为,算有隐瞒之过。
聂琚脸色微冷,“长宁,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没犯下大错。至于你交待的消息,于我来说用处不大,你最好能说出你弟弟们的下落,我才能帮你。”
长宁犹豫道:“......你能帮我到何种程度?”
“那就得看,你能给我提供多大用处。”
聂琚知道长宁定然还有事情瞒着。
她也不急,对盛夏道:“天色已晚,送郡主回房。”
京中,秋闱如火如荼进行中。
平康最近天天拜佛,希望她的隋大郎能高中。
她平康的驸马,最好能是陆峤,男宠是隋遇安,两人加起来,完全胜过谢玄。
想到这里,她嘴角都咧开了。
恨不得去太极殿跺上几脚,耍耍威风,聂琚不在,她就是最高贵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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