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雪飞琼中,谢玄在院中练剑。

姜年在一旁给他鼓掌,“将军啊,你应该告诉公主,你的身体其实极好,省得她总让你喝补药。”

这几日自家将军没少喝补药,可他哪用得着啊,补了也浪费啊。

谢玄收了剑,擦擦额上的汗,“你找我什么事?”

“程驸马给你递了信。”

谢玄打开信看,微微皱眉,程驸马真欠收拾,平宁公主怀着孕,这人怎么还想着去赌博?

便回信:蒙程兄相邀,本将军感激不尽,你定个时间,我随时可以奉陪。但是有句话得问你,这事平宁公主知道吗?

他嘱咐姜年,“你亲自去一趟平宁公主府,记住,将信直接交给平宁公主,别给程驸马。”

姜年直抽气,将军这招有点坑人啊,将信给平宁公主,她肯定会防着程驸马,不让他出门啊。

***

聂琚在梦里赌钱,赌得双眼通红,输得精光,打算把她的驸马卖给平康。

“五百两要不要?什么?太贵了?那三百两总行了吧?谢玄多好看啊,他正在喝补药,体力会让你满意的,一次没有七次,也有五次!保证你叫得比通房丫环还销魂!”

喊了半天价,要收银子时,梦醒了,太阳都晒到床上了。

暖冬与盛夏侍奉她穿衣用饭,“殿下,太子在外头等你呢,他要你一道拜见陛下。”

岁旦将至,依例,皇帝会赐下年礼给宠爱的子女与朝臣,在赐礼前,他们要先去太极殿拜见皇帝。

聂琚几口扒完饭,走向等在外面的胞兄聂行舟。

“哥哥,你来了!”

聂行舟是个温和优雅的人,他淡淡一笑,“呦呦今日又赖床了?”

“没有赖床,就是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

听着妹妹说着在梦中卖驸马的事情,聂行舟有些好笑。

“你傻啊?谢家累世公卿,极其富有,三百两你就卖他?”

聂琚反思,“太便宜了吗?那卖一千两呢?”

聂行舟扯住她,“走吧,咱们去见父皇。”

快到太极殿时,迎面走来平宁公主与程仁美,不知道为何,程仁美走路时一瘸一拐的,面有怨怼之色。

夫妻二人向聂行舟行礼,聂行舟虚扶平宁一把,“二妹有了身子,不必多礼。”

程仁美则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聂琚。

“殿下啊,我给你提个醒,你那位驸马心肝黑着呢,做人不能像他那样,容易没朋友。”

聂琚其名其妙,“谢玄怎么着你了?”

平宁冷冷扫程仁美一眼,“闭嘴!跟本宫回府!”

昨日她收到谢玄的信后,得知程仁美还想去赌,便痛定思痛,决定将程仁美禁足在公主府。

程仁美耷拉着脑袋,扶着平宁走了,眼下他离不开平宁,全靠她吃饭了。

兄妹俩进了大殿,皇帝看着最喜欢的一双儿女,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聂琚问,“父皇,我的年节礼是最多的吗?”

皇帝呵呵笑道:“当然是最多的,还是最好的。”

聂琚晃晃他的手臂,“那你给谢玄赐年节礼了吗?他是大功臣,又是我的驸马,不能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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