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石桌一旁拿起一块玉简,这正是以前金长老交给他的炼器心得。张炀将神识探入玉简中,很快便找到了金长老对于禁制铭刻的心得。
张炀面露一丝笑意,随即全身心投入到参悟铭刻禁制当中。
五日后,羽鸯前来拜访。张炀从参悟中收回心神,出了洞窟准备迎接羽鸯。羽鸯见到张炀后,抛出一个储物袋,笑着说:“陈贤弟所需之物都在储物袋中,还有山坳外有一赤狐族族人言明要见陈贤弟。”
张炀接过储物袋,不待查看,听到赤狐族人稍微思索片刻后,拱手道:“那还要麻烦羽兄带我前去。”
羽鸯含笑点头,转身便向外走去。张炀急忙跟上。
片刻,两人便出了山坳阵法。只见阵法之外,一赤狐族人来回走动,似是等待得有些焦急。
张炀与羽鸯对视一眼,后者点头示意。张炀便快步上前,走到赤狐族人面前。
那赤狐族人见到张炀后,面露欣喜,随后便是一拜:“赤狐族南伯明恒拜见陈前辈。”
张炀挥袖将其扶起,询问道:“你来此处寻我,是出了何事?”
南伯明恒从身上拿出一个储物袋,双手向上捧着递给张炀,道:“这储物袋内是陈前辈要我族兄收集的灵物。此次前来便是听从大长老嘱咐,将这些年收集的灵物交给陈前辈。”
张炀神情微松,接过储物袋,稍微用神识一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手掌一翻,拿出了三瓶筑基期增加修为的丹药放到南伯明恒的手上,略带温和地说道:“这三瓶丹药你就拿着自己服用,算是你为陈某跑腿的报酬。”
南伯明恒还想说什么,张炀轻咳一声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至于南伯道友如何,你不需要管。”
南伯明恒拱手一拜,说道:“那就多谢陈前辈了。不知陈前辈还有什么需要晚辈代劳的?”
张炀伸手摸索着下巴,思索片刻,又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南伯明恒,压低声音道:“你族兄在羽神城为陈某收集材料,这些年估计陈某留下的资源所剩不多了吧?”
南伯明恒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的,陈前辈。”
张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些年陈某在此醉心炼器,却是忽略了。不过放心吧,这储物袋你拿回去交给南伯道友。顺带帮我捎句话给南伯道友:子言这些年辛苦了,储物袋内有几瓶丹药算是陈某的一些补偿。剩下的东西你族能用则用,不能用便换成所需之物继续帮陈某收集清单上的灵物。”说完,他又拿出一个玉简递给南伯明恒。
南伯明恒躬身接过玉简,恭敬道:“是,晚辈谨遵陈前辈吩咐。”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张炀摇了摇头,随即返回洞窟。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炀全身心投入到禁制的参悟中。不知不觉,小半年匆匆而过。张炀放下手中的玉简,面露丝丝笑意。经过这段时间的参悟,他终于将铭刻禁制的技巧烂熟于心。现在,剩下的便是实操了。
他微微晃了晃头,起身走到石床边,直接躺了上去,倒头便睡。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待他从石床上爬起来后,稍作整顿,便直接去寻金长老。
待见到金长老后,还不等金长老上茶,张炀便急忙打断,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小盒溟灵茶放在石桌上,推到金长老面前,笑着说道:“金道友尝尝此茶,这是溟灵茶,出自赤狐一族,前些日子南伯道友托人送了些灵茶给在下。”
金长老眼睛一亮,疑惑地问道:“哦?什么样的茶竟然让陈道友如此看重?”
张炀哈哈一笑,不急不缓地开始泡茶,说道:“金道友稍等,泡好后还请好好品鉴一番。”
不一会儿,茶便泡好了。金长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神微亮,抬眼看了看张炀,笑着说:“此茶效果如此之好,竟然能够安神,消除疲倦,真是好茶。”
张炀也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着说道:“若是金道友喜欢,陈某便将此茶送于道友。”
金长老连忙摆手道:“不妥,此茶效果如此之好,想必是不可多得的灵物。老夫可做不出夺人所好之举。”
张炀哈哈一笑,解释道:“金道友误会了,此茶陈某还有一些,道友不必如此客气。而且这些年来,陈某多次麻烦金道友,此物既然金道友也喜欢,不妨就收下吧。”说完,将石桌上的茶盒推向了金长老。
金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如此,那却是老夫不恭了。”他接过茶盒,微笑着点了点头。
待两人喝完茶,张炀便直奔主题,开口说道:“金道友,陈某这半年来一直在参悟禁制,如今已经将锐利禁制全部理解透彻,只是在铭刻禁制这一环节上遇到了困惑。还请金道友指点迷津。”
听到这话,金长老顿时一脸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缓了片刻,仍难掩心中的惊讶,问道:“陈道友,你竟在半年内便参悟出了锐利禁制?”
张炀知道自己这样说可能会让金长老感到意外,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藏拙了,仍引起对方如此大的反应。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确实如此。陈某已经完全参悟透了锐利禁制,只是在铭刻禁制方面有些困惑。还请金道友解惑。”
金长老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许久后,他缓缓睁开眼,带着一丝歉意看向张炀,道:“让陈道友见笑了。”
张炀微笑道:“无妨,只是金道友刚才为何那般震惊?”
金长老叹了一口气,道:“唉,老夫修道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我族禁制传承也不过掌握了四道半。与你相比,老夫实在是自愧不如。方才正因为此,心境才会出现波动。现已无碍。”
张炀摸了摸下巴,苦笑着说道:“其实,说来惭愧。陈某之所以能够如此快地参悟禁制,都是因为借助了一枚悟道丹。金道友不必如此介怀。”
金长老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竟然是传闻中的悟道丹。难怪陈道友参悟得如此之快。”
张炀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金道友,此次在下前来是为了求教。那锐利禁制在下已经烂熟于心,只是不知如何将其铭刻于法宝胚胎之上。还望金道友解惑。”
金长老抬眼古怪地看了看张炀,压低声音道:“陈道友不是有灵焰吗?难道不晓得灵焰拟物之法?”
张炀一脸疑惑,问道:“金道友所说的是灵焰化刀,铭刻禁制吗?”
金长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诀窍。难道陈道友并未修习相关的控火秘法?”
张炀若有所思,随后苦笑道:“金道友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的灵焰,之后只修习了最简单的控火诀用以操控灵焰。道友所言的灵焰拟物之法,却是不知。”
金长老又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张炀,说道:“此诀是我族的弄焰术,你修习后,熟练掌握了灵焰拟物,便可尝试铭刻禁制了。”
张炀双手接过玉简,感激地行了一礼,道:“多谢金道友。此情陈某铭记于心。”
金长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如此。这些年相处下来,陈道友为人如何,老夫心里清楚。只是近些年来,老夫总觉得有大事将至,恐怕我族会有灭顶之灾。日后只希望道友能将我族的炼器之道延续下去,不至于断绝传承。”
张炀眉头紧皱,迟疑片刻后问道:“金道友,为何几次都如此说?”
金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近百年来,局势愈发云波诡谲。尤其是近些年,不断有中小族群面临灭族之危。就在去年,已经有两支小族群被灭族。”
张炀下意识问道:“不是还有羽神族坐镇边境吗?他们不管辖下的小族安危吗?”
金长老继续叹了一口气,说道:“并没有道友想的那么简单。羽神族再怎么强盛,他们也要抵御妖族,哪里有多余的人手下派至各个小族?只有出了事后,像我们晶族一样留守一队执法队驻扎。而且其内部也不见得统一,所以其他的也做不了太多。”
张炀低眉思索,眉头紧锁,愁绪怎么也解不开。
见此,金长老安慰道:“陈道友放心,虽然有些乱象,但大局还是稳定的。老夫之所以托付道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张炀思索许久,仍然毫无头绪,只得作罢,起身辞别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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