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一会儿拍拍她的脊背,一会儿把她头发上的沙粒拿下来……
不久,救护车来到。
医生首先给鲁艺打了一个止痛针。
接着,把柳光明的外衣解开,把青蒿叶轻轻拿掉,清洗了一下伤口。
然后,在伤口处撒上药,用纱布包好。
最后,把鲁艺扶上担架,抬到车里去。
柳光明跟着上了车。
回头的一刹那,柳光明看见泪水正在尔呷老爹那深深嵌入满脸皱纹之中的眼眶里打转。
柳光明的心莫名地伤感起来,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救护车缓缓向前驶去。
鲁艺静静躺在洁白的担架上,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柳光明轻轻握着鲁艺的手:
“还疼吗?”
“不疼啦。”鲁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柳光明的心好受了一些,泪水却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他转过身去,装作拍衣服上的灰,乘机把眼泪擦干净。
不久,鲁艺睡着了。
看着鲁艺娇好可人的脸蛋,闻着她淡淡的体香,柳光明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鲁艺时的场景。
那天,柳光明正沉浸在失去白月光柳若雪的痛苦和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的眩晕之中,鲁艺却突然从天而降。
她那仙女般的容颜深深地打动了他,把痛苦和眩晕从他的身体里赶了出去。
从此,他一扫过去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工作上积极主动,生活中阳光开朗的人。
他每天围绕在鲁艺身边,欣赏她娇好婀娜的美貌,和她一起跳花鼓舞,修建进村道路,进行中低产田改造,心中总是激情涌动。
处理群众中发生的矛盾时,鲁艺总能用一些让人想都想不到的奇招妙计把矛盾化解掉,把群众紧紧地团结起来,让他佩服不已。
在他遇到困难、危险或即将犯错误时,鲁艺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及时将他从危机中解救出来。
特别是鲁艺带领他和婀娜村花鼓队,一举夺得了火把节彝族花鼓舞大赛的男、女双料冠军,一血几十年来的耻辱,续写了父辈们曾经的辉煌。
想到这些,柳光明暗暗自责:
“她是我的救星、福星,她为我和婀娜村做了那么多,可现在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我却没办法帮她分担一点儿痛苦!”
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缓缓开进了县医院。
医生直接用担架把鲁艺抬下车,把她推进外科病房,扶到病床上。
值班医生和护士对鲁艺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处理,为她打上吊针。
然后,医生嘱咐柳光明去办理入院手续。
柳光明楼上楼下跑了半天才把入院手续办妥。
等他回到病房,看见鲁艺的吊针水快打完了,于是又跑到护士站把医生叫过来换吊瓶。
这时,柳光明已经感到有些疲惫。
但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为鲁艺做了一些事情。
打完吊针,已经是中午时分,柳光明赶忙到医院食堂打来饭菜。
鲁艺已经恢复了许多,二人在病房里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
有鲁艺的笑声作伴,柳光明感觉饭菜香得不得了。
当鲁艺吃完饭,把饭碗递给他时,两个人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柳光明的心瞬间砰砰乱跳起来。
他纳闷得不行:
“早上又搂又抱的,可我却一点也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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