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昭昭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响响?”

闻铭的太阳穴跟着一跳。

他不由分说,带了强制的意味,抓住姜昭昭的手腕。

那触感滑腻纤细,似乎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她的记忆很遥远,却并不模糊。

只是——单薄瘦削的男生如今宽阔有力。

姜昭昭被闻铭的力度带着,向前踉跄了两步。

她从震惊中回过神,甩着胳膊:“放开我,我不要你载。”

闻铭没有撒手。

他本来就寒严的眼神,晲着她一身过于火辣的制服,声音也冰冷:“不是要出门吗?”

姜昭昭好不容易找回了重心,站定:“是。但我已经叫过车了。”

她还镇定地挥挥手机,试图佐证。

但一旁,那个乖巧的女孩子踌躇着上前:“女士您好,目前这儿没有信号的。”

姜昭昭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下,果然,灰色圆圈在加载数据。

闻铭捏着眼镜腿往上扶了一下,紧绷着下颌线拉开车门,面无表情看着姜昭昭弯着细腰钻进车里去。

夏日流火,太阳毒辣。

可车内气压低到,空气像是被冰冻。

闻铭从少年时就冷淡,唯独对姜昭昭热情。

但现在,恐怕是对她厌恶。

他生在平都,上面几辈人,包括闻父都是京里有名有姓响当当的高干。

10岁那年,却去了明城。

他们的交集,就是在那儿。

青梅竹马,相伴七年。

而后,分开也有七年了吧,姜昭昭没想到,能在津港碰上他。

还和他共度了一夜荒唐。

莲藕似的嫩白胳膊撑在车门扶手上,柔荑托着腮,脸转向窗外。

他外冷心野,姜昭昭从小就了解,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野法。

昨晚,禁欲冷森的脸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吻下去。

到达时,她弓起身子,在闻铭的宽肩和发硬的大臂上留下细细长长的抓痕。

当时他锋芒毕露,恶劣地咬了她。

闻铭很懂技巧。

她迷蒙着眼睛看见很具有年代感的木质天花板吊顶变得炫光,模糊。

她融化,清浅流转。

呵,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声色犬马,精彩得很。

顺着车窗倒影,能看到他挂着蓝牙耳机,盯着平板,一副日理万机,谈笑间千八百万的模样。

她知道,衬衫之下,闻铭的身材精瘦健壮,腹肌块垒分明,后背紧绷的肌理线条全是男人的味道。

姜昭昭嘴角一扯。

俗。

俗不可耐。

表面禁欲,实际上花活多得很。否则,她的床单,不可能浸润斑驳成那样。

他,和她虚与逶迤的那些,明目张胆觊觎她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闻铭察觉到她的冷笑,眼神睨过来。

但前排小姑娘比他早一步开口,转着头笑吟吟地问:“姐姐,您到哪里?”

顺手,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闻铭,一脸娇羞:“闻总,黄芪桂圆茶。”

车已经开出去老远,她竟然还没报目的地。

姜昭昭弯弯眼角,释放出一个标志性的商务微笑:“不好意思。兴华道,‘启航制造’。”

小姑娘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被闻铭敛起的神色阻拦。

她继续用乖巧可爱的语气:“好的。”

姜昭昭不免多看了一眼小姑娘青春俏皮的发尾。

年少时姜昭昭不知道在哪看到的科普,体温低有损中枢功能。

她找来这方子,闻铭便一杯一杯喝下去。

她以为,黄芪桂圆茶,只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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