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别都没捞到一句的宁律扬,暗暗沉了眸子,暗自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粉碎江璃戈所有的骄傲,让她乖乖的为自己所用!

江璃戈是不知宁律扬此等腌臜心思的,早已拽着宁云逍走出好远。

松月落后一步,和宁云逍的随从孤帆跟在后头。

看了眼花园里望眼欲穿的宁律扬,松月好奇地问孤帆:

“刚才世子为何在背后偷笑我们公主?”

孤帆也笑,“松月姑娘没听出来?昭华公主那可是首藏头诗。”

“藏头诗?”

松月默默回想片刻,而后跟着笑了出声,“你个王八,哈哈哈!咱们公主这是在骂八皇子呢!”

一行人离开宁律扬的视线,宁云逍就不着痕迹地隔开了他与江璃戈之间的距离。

江璃戈只当不知,笑吟吟地问他。

“世子是今日回京的?”

“嗯。”

“荆州可有好玩的?我听闻荆州乃屯兵重地,当地就连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有几分拳脚功夫,当真如此?那我若去了,岂不是连一个小娃娃都打不过?”

带了些许夸张的调子,让宁云逍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传闻罢了,荆州民风虽彪悍,却十分信佛,深信因果报应之事,是以爽朗非常却并不粗鄙。”

“真好啊。”

江璃戈眨巴着眼睛,不无艳羡。

“能出去走走,多好啊,不似我,自幼就待在这宫墙之中,见过最辽阔的天地也就是狩猎场。”

江璃戈素来开朗,倒是少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宁云逍见状犹豫片刻,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言简意赅,“伴手礼。”

收了礼物,方才的那点子愁绪立马便被江璃戈丢到了九霄云外,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红丝线编制的手链。

红丝线手链,在荆州是百姓为亲友祈求平安的信物,不昂贵,但心意难得。

江璃戈虽知如此,还是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凑过去笑问:

“世子送我此物,可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意思?”

“公主,请……”

“自重!”江璃戈扁扁嘴截过话头,“世子爷总是如此……”

一句话还未说完,江璃戈就一脚踢到了地面凸起的地砖,险些摔了跟头。

好在宁云逍及时拉了她一把,并淡定提醒:“方才,我只是想提醒公主注意脚下。”

“……”

话至此处,已过了安德门,再往里宁云逍就不好进去了。

是以,宁云逍微微颔首。

“云逍还有要事,便送到此处,公主路上小心。”

“世子一路奔波赶紧回去歇着吧,旁的不急,反正……”

江璃戈不计前嫌地叮嘱完,高高扬起嘴角一字一顿,“我们,来日方长。”

那人仍是经不起撩拨,轻咳一声,告了辞。

宁云逍离开,憋了一路的松月便凑了过来,瞧着江璃戈手中的红绳吐槽。

“云逍世子也太过小气了些,一条红绳子也好做礼物?人家八皇子还送春茶呢!”

江璃戈将红丝链套在腕间,不由替宁云逍辩驳了句:

“八皇子好歹是拿皇家分例的,每月总有进项,可昭王府素来苛待世子,世子生母的嫁妆也被扣在继王妃的手头,世子并不宽裕。更何况,送礼送的是份心意,与钱银无关。”

松月撇撇嘴小声抱怨,“这昭王府就是个狼窝。”

闲谈之间,主仆两人已至福宁宫,江璃戈不由深吸了口气,一场硬仗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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