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露脸色有些难看,半年过去,她永远无法忘怀,但被别人说起,却还是如同被人揭伤疤一样难受,何况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刚刚别人说的悄悄话,有几句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她又能怎样呢,如今,她需要依靠蒋明镜这座大山,她释怀地笑了笑。

蒋明镜抬眸看了一眼纪慎之,眼里带着警告,纪慎之识趣没再问下去,其他人也不敢多说。

蒋明镜看她情绪不佳,问:“这局你试试?”

还没等她拒绝,他已经和她换了位置,拉她坐下,又和上次一样,耐心地给她讲解每个牌的作用以及游戏规则,第一轮各家陪玩,让她熟悉规则。

贺朝露学得很快,但总归她平日里不打牌,每每轮到她,她还是都要侧头问蒋明镜的意见。

蒋明镜站在贺朝露身旁,她问话,他就俯下身子来,包厢内灯光昏暗,只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浸了水似的明亮:“我要不要跟注?”她一手侧捂着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那温暖的气息随着她柔柔的声音如春风吹拂一般飘入他的耳朵,痒痒的,似在心上挠似的。

“这轮随你。”

她听到皱了皱眉,反正还没正式开始,便跟着前面下了注。

她看牌的样子极为认真,不过仔细想来他见她做什么事儿都特别认真,这样的人定然是厌恶风险的,更不愿意以小赌大,倒是难为她为了讨好他在这里玩了。

牌桌上头顶的黄光照在她柔软的黑发上,周身散发出一圈光晕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惹得他呼吸微窒,下意识地喝了口酒。

正式开始时,贺朝露问:“这下我是不是不能问你了,这样是不是就算作弊了?”

“谁说的,新手都有光环的,前面三把都可以问,不信你问他们。”蒋明镜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整个牌桌上的人都听见了,他朝淮左使了个眼色。

淮左急忙道:“是啊,贺小姐,前三局您尽管问,我们刚打牌时就是这样的。”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她嘟囔了一声:“可上次不是这样的。”

蒋明镜轻笑:“上次是商务局,也没认真打不是吗?”

贺朝露想想也是。

淮左抬头正瞧见蒋明镜眯着眼睛看他,他悟了,赶紧拿起手机在群里喊了一声:给贺小姐放洪水!

贺朝露听了这话放心了不少,前三局贺朝露时不时的抬头问蒋明镜:“我要不要check?”

“增注可以吗?”

赢了便冲着他难得露出笑意来,他很享受她对他的笑,自然有了他的帮助,她所向披靡似的三局三胜。

等第四局时,贺朝露越来越自信。

可第四第五局,她的牌烂透了,又是初学一开始就弃牌了,有些沮丧地对蒋明镜说:“我这次是不是真要把你底裤输没了?”

话一出口,在座的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姑娘出口就是狂言,真不怕惹怒了这位爷。

可意料之中的发火却并没有降临,蒋明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我就算穿着皇帝的新衣出去,也谅他们不敢看。”

此话一出,后面两局大家又都心照不宣地放了水。

玩牌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包厢里昏暗,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不知白天黑夜,只叫人沉醉。

可生物钟会提醒人到点了,贺朝露接连打了两个哈欠,想开溜了,借机先去上了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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