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将女子轻轻放在地上,抬头搜寻,只见中年人早已跑得老远,拐进了路旁的巷子,显然是追不上了。

车夫跑了过来,见女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嘴里“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

司言厉声喝道:“慌什么?附近哪里有医馆?”

车夫一愣,清醒过来,连忙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济生堂在那边。”

司言俯身,将女子抱了起来,又喝:“还不带路?”

车夫似乎与济生堂颇为熟悉,冲进大堂就大声呼喊起来:“刘大夫,刘大夫,快救救我家夫人啊!”

后堂里,一位身着白色医袍,蓄着三缕胡须的清瘦大夫走了出来,正要开口,看见了司言怀里的女子,也是一惊:“楚夫人?”

刘大夫急忙让司言将女子放到一旁的榻上,伸出手指搭脉,紧皱的眉头随即松开,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被人震伤,并无大碍。我这儿正好有现成的药丸,我再开一个方子,夫人服了药丸,回去后多加休养,很快便能痊愈。”

车夫终于松了一口气:“夫人没事,真是太好了。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主人交代啊?”

刘大夫取来药丸,一边喂女子服下,一边道:“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夫人怎么会过来?”

车夫回道:“夫人看见近日天气转凉,买了几匹棉布,准备拿到衣铺去,给善堂的孤儿做些衣裳。”

刘大夫点头道:“夫人宅心仁厚,着实令人钦佩。”

站在一旁的司言忽然说道:“此事因我而起,令你家夫人无辜遭受牵连。不过我尚有要事——”司言掏出一个钱袋,递给车夫,“这些银钱,权当补偿。这几日,我会住在东城门里的福祥客栈,你家主人若是怪罪,尽可来找我。”

车夫连连摆手,哪敢收下。

司言将钱袋放在榻上,转身走出了医馆。

尽管明知此时已不可能再追上中年人,他还是沿着中年人逃走的路线走去,期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巷子不长,一走出来,司言不禁眉头紧皱。

眼前是一片破烂低矮的棚户。

窝棚之间的土路泥泞松软,污水横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膻臭味。

司言自然没有进入棚户搜寻的兴致,只是随意环顾了几眼,便转身离开。

回到之前与中年人动手的大街,司言来到中年人之前正要进入的酒楼。

这老旧城区的酒楼,却有着一个颇为大气高雅的名字——揽月楼。

司言看向牌坊,那个乞丐已经不见踪影。

想来,是因为讨到一枚银毫,去寻吃喝之物了。

司言走进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坛酒,几个小菜,一边吃喝,一边暗自观察打量。

不一会儿,便看到那个车夫牵着马车来到酒楼门前。

酒楼的掌柜迎出门去。

还好距离不远,能听到二人的交谈。

酒楼掌柜说道:“楚夫人没事吧?这大白天的,怎么还会被人伤了,而且还是在我的门口。麻烦告知楚先生,在下定会登门谢罪。”

车夫回应道:“夫人说了,这是意外,怪不得你,就不用登门谢罪了。之前订了雅间,还是要把钱给你。”

酒楼掌柜连连推辞,坚决不肯收。

车夫把钱塞进掌柜手里,跳上马车,扬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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