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斗马上被点醒:“对啊,这么大笔的银钱,如果都用现银,那都要用车来拉了。”

“所以这些应该都是银票?”

涂斗点着账册上的符号:“那这些,应该就是钱庄的名字了。”

龚萍撇撇嘴:“就算知道是钱庄又如何?钱庄那么多,又不一定是在哪个城市,还是查不下去。”

涂斗也有点泄气:“说得也是。”他转向龚萍,“你那幅画,看出什么来了没?”

龚萍把司言从商人左脚袜子里搜到的纸卷平铺在桌上:“我可以肯定,这画卷绝对不止一张。”

涂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这个还用你说?

不过终究没敢说出来。

司言却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仔细说说。”

龚萍手指轻揉画卷边缘:“这卷纸是军中用来传递情报的专用纸,防火防油防水的能力比一般纸要强不少。”她又指着上面的画,“这画画的技艺并不高明,但手法却是军中绘制地图的常用手法。”

涂斗问:“可你是怎么肯定这画卷不止一张的?”

龚萍把画卷拿了起来,打开,对着窗口:“你们看,这纸透光,它比正常的军中用纸,至少薄了七成。”她又将画卷铺在账册上,“这账册上的字都透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样的画卷还有,或是铺在这张上面,或是垫在这张下面,然后才知道这幅画具体画的哪里。”

龚萍点点头:“又是一个暂时没什么用的线索。”

司言忽然道:“我们此行是为了拿到账册,虽然看不懂,但其实目的已经达到。这种记录符号,肯定不是只有一人能懂会用。”

龚萍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军中有时为了保密,也会使用符号密文,一般而言,传递信息的两个人,都会有一个用来翻译这些记录符号的本子。”

“那我们去哪儿找这个本子?”涂斗看向司言,“青龙会的人,应该知道我们看不懂这些东西,好像也没必要再来招惹我们。”

“那天,你说他们买马是为了去淮安城。”司言又眯上了眼睛,“或许,答案就在淮安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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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

太阳还未当空的时候,往往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三人策马而行,沿着官道向淮安城走去。

“我说——”龚萍看着一旁的司言,“干嘛不买一辆马车?这一路骑马,屁股颠的疼死了。”

涂斗也点点头:“就是,马车坐着多舒服。”

司言叹口气:“我们每次坐马车,好像都被人追杀,哪里舒服了?不过,这次倒也不是因为这个,谁能想得到,这通平城的马车都被人雇完买光了呢?”

龚萍皱皱眉,变化了下姿势:“一个城的马车都被雇完买光?这事儿不正常吧。”

司言骑着马儿,晃晃悠悠:“正不正常的,说不定最后咱们也会遇上。”

涂斗一愣:“你什么意思?未卜先知了?”

龚萍叹口气,指了指前方,淮安城的方向:“那些马车,应该都是往那边去了。”

涂斗支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我们快走,好歹也要抢辆马车才行。”

龚萍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顿时奔跑起来。

涂斗看了一眼身旁马背上昏昏欲睡的司言,嘴角一掀,忽的一鞭抽在司言胯下马的屁股上。

马匹猛然被抽,貌似受了一惊,“希律律”直立而起,险些把司言甩了下来。

涂斗看着手忙脚乱的司言,哈哈一笑,紧跟龚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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