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志语回想那时的感受,那种抽离那种不自在,那种不认同,他发觉时至今日他依旧熟悉,他依旧可以随时调控,肉体逐渐陌生,他也从未记起过自己的脸,人除了脸之外还剩些什么呢,除了脸之外便也就再无其他了,人类是可悲的外貌型动物
或许正因人只能记得他人的肉体,这对于航志语而言也是一样的,他只能记得自己的肉体,就如那在无数个日月不停想着的,我是否存在一样?痛苦便由此而生了
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便发现不在现实
显然他已然到达了梦境,他的肉体与精神再无关联了,或许就连大脑都无法认出他来,不,我们可悲的大脑并不能认识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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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控性心理疾病”
他所看到的是幕布色的天空以及苦难的压抑,他们字画扭曲流露出光滑的色彩
他终是尝到了那时的滋味,不,是他听见了
他与这个梦中看向自己,他构筑出了一面破碎的镜子,他努力想实现完整,但他做不到,看着那边破碎镜子给自己,他发觉了这不是他,至少不是现实中肉体的他,他的外貌非常的丑陋,是一个怪物,泥泞融化固化真丝在他身上一一体现,他就像一大堆抽象物体的集合,睁着眼睛看着他,感到熟悉,感到非常的渴望,这就是他这毫无疑问就是真实的他,是他人类外表下的本质,是他内心里的最贴近于真实的他
如今他终是确信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里
这奇异世界甚是美妙,给人带来的感触也与现实无异,倒不如说现实本来就只是个幻觉,人类的眼睛在光学上看到的东西都是颠倒的,但我们的大脑却将其处理倒转了,由此我们也确信人类的大脑拥有处理人类所有感官的能力,甚至扭曲他。创造他,那我们看见的又是否是真实呢?
他行走在海洋上,在天空里,他现在无比确信这里就是现实的,至少于他而言他会受伤
会疼痛,他刚才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刀片是从哪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没在用眼睛看着这一切,但他割开了
这是一个强制性的妄想,他知道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多,他也不可能经常待在这里,但这里依旧令他安心
“我最亲爱的孩子啊,你或许该离开了”
他看到了一道人影,一个布满扭曲之纹的兽人,他像熊又像犬,像虎亦是猫,在他的眼前融化,然后构成了一道门
天空出现了规则的圆球,他们是圆球,但又是方形的,它们的颜色是如此的波澜,仿佛就能听见它们颜色产生的频率,这一切只是妄想,他如此确信,但他又无法忘记
于现实中的意识妄想他早就死掉了第二遍
他发现他发动能力就只是伸出双手而已,如同双手的劳累一样,他感到了疼痛,他终是穿过那个被构置出来的门
在穿过这道门的时候,他发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太在乎自己是谁,他想做什么,他想干什么他都知道,但我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像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一样,他摸上自己的脸,他光滑如同一面镜子,他什么都摸不到
如此他确信了他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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