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之前的客栈,洛三刀进了房间便再没出来。

汨罗在院子石桌旁坐着没进屋,一会儿玉独苏也来了。

“在这儿干什么,看月亮还是看星星?”

玉独苏在她身边坐下。

汨罗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看月亮。”

玉独苏也跟着抬头看着月亮,忽然疑惑道:

“你说为何月亮越亮的时候,越是找不见几颗星星呢?”

今晚的夜空少有厚重的云,蓝黑的天衬得月亮很明亮,却不见周围有多少星星。

汨罗顺着说:“是啊,难得天气这么好,只有月亮,没几颗星星。”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玉独苏举起手,在她眼前遮住月亮,

“其实不是没有,只是看不见。因为月亮的光太明亮了,离得太近的星星纵使有万丈光芒,也只会被掩盖,

你看,离月亮越远的地方,其实就能看见星星…”

汨罗看向远处,在越黑的地方,星星就越清楚。

“星星从来不会因为夜太黑而停止闪烁,但却会因为太靠近月亮而被其光芒淹没。”

他收回手,看到汨罗低了头。

分明是在谈月亮谈星星,她却想到的是她和洛三刀。

她并不呆笨,早就察觉到自己对洛三刀的感情有异样。

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

想看,又不太敢看。

期待,又不太敢期待……

每当出现这些情绪时,又会想起自己曾被他重伤的时候,然后迫使自己从迷乱中清醒。

清醒后再见到他又很快迷乱。

如此反复。

如果她是星星,她想洛三刀就是月亮,越靠近越被他淹没。

可是……

汨罗又看着远处的星星,叹道:

“可是月亮总会划过整片天,照亮满天星。无论哪一颗星星,都会在将来或者曾经成为离月亮最近的那一颗,

哪怕现在离得再远,也终有天会靠近……”

玉独苏转头看着她,被她这番话诧异到。

他说:“会靠近就会远离,况且何必要做星星,做一片云也不错,来去自如。”

汨罗的目光扫过整片天,眼底有不甘。

她说:“星星和云我都不要做,我要做月亮。”

“什么?”

“我要做月亮。”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玉独苏失笑,

他记得一开始他们聊的不是这个……

罢了,他只说:“有志向是好事。这世上不尽人意的事本来就足够多,不要再庸人自扰。”

汨罗:“什么意思?”

“别自己给自己找烦恼。开心点。”

汨罗:“你看出来了...”

玉独苏:“就差写在脸上了。你跟他计较干什么,跟他计较有你吃不完的苦头。”

汨罗情绪低落:

“他是掌柜的时候我都不配跟他计较,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白界鬼主,我就更没资格了。”

“你也就是多亏你这张脸,否则可没机会进入福海客栈,更不可能有如今的一切。”

“......我可真是谢谢你,提醒我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是想提醒你,别把注意放在虚无缥缈的事身上。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汨罗的目光落在已熄灯的屋子,

“他那么厉害,怎么不见他及时行乐?”

玉独苏:“有的人抬眼名利低头玉锦,见风雨都是景;有的人脚踩泥泞身陷荆棘,习惯了如履如临。终归是选择不同。”

汨罗似懂非懂,只听懂了最后那句。

“白界究竟是干什么的?”

玉独苏:“呃...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你可以理解成...天穹的死对头。”

“......”

她南下的时候可没人说过这种话。

天穹的死对头,不就是灵皇的死对头么。

汨罗大概猜得到是因为知道了所谓的“真相”被天穹追杀,

又因为白界实力强大,天穹一时半会儿又拿洛三刀没办法,所以才是死对头。

但这些都不是明面上的事

在外人看来,白界只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

“那些怪物也是天穹的吗?”她问。

玉独苏:“是。那些怪物被称作尸怪。”

汨罗:“以前怎么没见过,连书册里都没记载过。”

玉独苏:“因为以前没有,是这几年才诞生的。你怎么看?”

“行动诡异,还有剧毒。量少不足为惧,若渗入大陆广泛就相当可怕,寻常修士阻挡不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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