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辞说着,泪眼汪汪,活脱脱整的柳扶光像个负心汉似的,让人独守空房十二年。
承桑知许挑眉,想要说什么,嘴边的话被柳扶光硬生生瞪了回去。
“抱歉,”柳扶光面含歉意,“十二年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失去了那五年的记忆,我现在只知道我是沐熙世子。”
“怎么会?”
沈鹤辞不可置信,“望舒哥哥都没有办法?”
柳扶光摇头。
“我总感觉哥哥知道什么,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避而不答。”
“怎么会呢?”沈鹤辞喃喃,“那时我几乎是天天粘你,只是后来陛下经常唤你入宫,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些许。”
这件事承桑知许知道。
冬至那夜,漫天雪花,轻舞飞扬,柳扶光站在梅花树下,面容精致,皮肤白皙如雪,不似人间烟火,倒像是天上谪仙。
梅园惊鸿一瞥,在他心里埋下妄念的种子。
从此以后,承桑知许总是趴在宫墙上,只为悄悄看一眼进宫的他。
后来,种子生了根,发了芽,成了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情愫。
“这些暂时都可以搁置,”承桑知许抿口茶,“当务之急还是醉红楼的事情。”
“柳哥哥常年不在天枢国,殿下又常年征战,所以对醉红楼不了解,”沈鹤辞神色担忧,“这醉红楼背后其实有相姑馆这类的生意,只是来的人都是京城有名权贵,是世家权贵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也是偶然得知,当然,我可没去过,是春日赏花宴,萧尚书远房表弟醉酒透露。”
承桑知许有些意外,他派人查了这么久,硬是没查到什么,甚至连青霄阁都没查出来,这些年,他仗着有太子哥哥坐镇京城,他几乎是边疆和大昱两边跑,后来父皇虽然赐婚,但是把他禁足一年,也没和那些权贵子弟交好。
位高权重便要藏住锋芒,戴上伪装的面具,减少帝王的忌惮,藏住锋芒的同时,他也要承受世家高官的孤立。
哥哥太子之位本来就不稳定,他不能当哥哥明面的刀,那就当他暗地里的刃。再加上太子事务繁忙,本以为这是件小事,这几天他几乎没想到过哥哥。
看来今天还得去一趟太子府才是。
“你这么说,倒是更麻烦,”柳扶光表情凝重,“我说怎么这一路查起来这么顺利。”
他们根本不怕查,调戏他的是六皇子,有皇室介入,要是知许接着查下去,他那些个兄弟更把他当肉中刺,眼中钉,这对知许很不利。
况且,有些权贵得罪不得,太子还需要那些人。
“柳哥哥想彻查也无妨,”沈鹤辞伸手搭在柳扶光手背上,“哥哥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安王府的沐熙世子,安王会永远都会护着你。”
“咳咳,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哥哥哥哥的叫,”承桑知许眼神幽怨,死死盯着两人手搭的手,“什么叫安王府的世子,扶光是我们宸王府的主人。”
“哎哟,”沈鹤辞不服气说道,“你们两人只是赐婚,还没成亲呢!还有!宸王殿下聘礼攒够了吗?”
“只是赐婚,八字还没一撇呢!”
听到这,承桑知许笑了。
什么八字还没一撇,明明是生米煮成熟饭。
“嗯?你笑什么?”
沈鹤辞看承桑知许笑的狡黠,恍然大悟,颤抖着手指着两人,语无伦次道:“你……你们……”
柳扶光耳朵红的滴血,朝沈鹤辞作揖,“天色已晚,待这件事解决完,我们再聚,告辞。”
说罢,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沈鹤辞,拉起承桑知许快步离开。
“世子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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