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动窗户外的塑料布,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屋外吵嚷声不断,躺在屋内土炕上的青年皱紧眉头,抱怨道:“干啥呢,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徐锐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漆漆的棚顶。

他愣住了,手摸到身下的褥子和残留余温的火炕。

他下意识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充满年代气息房间。

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房门紧闭,门梁上钉着防止热气流失的门帘。

平整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双老式的解放棉鞋,旁边有一条老旧的长条凳。

凳子上,一只肥胖圆滚的橘猫正卧在上面打呼噜。

土炕对面是一副深红色却掉了漆的大柜子,上面放着一支铁皮手电筒、老旧的竹皮暖水壶、烟箩筐和一台有些年份的马灯。

鸡毛掸子挂在糊满报纸的墙壁上,让徐锐想起儿时被它支配的恐惧。

土墙上厚厚的老式日历!

当徐锐的视线聚焦在日期上时,瞳孔猛地一缩——一九八四年一月一日!

徐锐惊讶不已,他不明白,自己不是在远东老林子赶山时突然心脏病发作死了吗?怎么再醒来就回到了四十年前?

徐锐拿起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年轻、没有皱纹的脸。

徐锐仔细看,这不正是二十二岁,还年轻时的自己吗。

“难不成!!”

徐锐再次环顾四周环境!难以置信!

只见他慢慢放下镜子,目光全是追忆,只听他口中喃喃自语:“难不成我不仅重生了?还重生回到了一九八四年刚刚开年,我日思夜盼都想重新来过的那个家里??”

“卧槽!”徐锐下意识地叫出声。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帘也被掀了起来。一个年轻俊俏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长着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身穿打着补丁的红色花棉袄,挺着大肚子,下身穿着深蓝色大棉裤,乌黑亮丽的秀发扎成双麻花辫披在身前,发尾用红绳细细地缠着圈,看起来格外鲜亮。棉袄和头发上都沾着些许雪花,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一张白净的脸被冻得通红,但难掩青春靓丽。

“大呼小叫什么呢?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媳…媳妇!”徐锐看着来人,眼眶通红,这是他的媳妇阮秀!

“阮秀你还活着,你还没死!”

阮秀拍打着雪花的手一顿,蹙眉瞪了徐锐一眼,没好气地从地上拿起笤帚,朝徐锐砸了过去。“徐锐啊,徐锐,你可真行,大早晨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你就咒你女人是吧?”

徐锐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笤帚,感觉到疼痛后,鼻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有痛感!这不是梦!媳妇……媳妇她还真活着,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直到现在,他才真的确定自己重生了。同时,这也意味着老婆现在还健康,没有任何毛病,自己也来得及努力赚钱,弥补前世因为没钱看病,只能看着老婆等死的情况发生。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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