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青天而無知天阙者,而后乃今将南。
说起这顾图南当真称得上寒门中的传奇了。
自科举没落后,还是第一次在书院之中见到能得到院长如此青睐的寒门弟子。”
管家不吝啬赞赏的说着。
陈辞又想起了庄寒那个因为科举没落而沦落的老爹。
不禁问道:“书院建立后,难道寒门没有机会进入书院当中吗?”
管家苦笑一声,“当然有,这顾图南不就是个例子吗。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顾图南一般生在离乾都不过百里的通州。
那些散布在乾元各地的寒门之子,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翻山越岭来到云山?
虽说我乾元得到了儒家正统的传承,但朝堂的日渐式微。
那些蛀虫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其实已经说明些东西了。”
小九将面前的两瓶果酒全部喝完,一双狐眼已经眯成了两轮弯月,将头埋进了臂弯当中。
而庄寒也已经吃的肚子圆鼓鼓的,安静的听着眼前二人的对话,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总把秀才挂在嘴边唠叨的老爹。
“我知道了。”
陈辞点了点头,站起身子,“麻烦管家了,现在去铺子那看看吧。”
陈辞无奈的看着和鸵鸟一般无二的小九。
在大庭广众下,总不可能让她现出真身。
陈辞只好将她背上,跟着小厮走出了雅间。
......
铺子选在了极其靠近东城门的一处角落,按照陈辞的要求,铺子里除了房中的细软便再无他物。
陈辞看着近乎占据了小半个院子的池塘,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管管家还在场。
只见陈辞一甩衣袖,一朵朵金色祥云从他的袖口中飞出。
定睛一看,原是些鳞片呈金黄之色的鲤鱼。
整齐划一的跃入水中,带起层层叠叠的水花涟漪。
不到片刻,整个池塘之中便充斥着金色。
“古语云,池鱼满三千六,或将化龙。
公子这池祥云鲤,不一般啊。”
管家饶有深意的看了眼陈辞,拱手又说道:
“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公子若是遇事可以去中城季家的府邸找我。”
“昂。”
陈辞应了一声,等管家出去,立刻将背上的小九放倒在地,“红青九,你是真醉还是自己懒得走?”
小狐狸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完全没有理会陈辞的话语。
大概是感受到陌生气息的离去,她直接现出了原形,拱在了衣袍中。
陈辞无奈,将这狐狸连同衣物抱起,走到房中,扔到了床上。
随后走回院中,出神的盯着池中的祥云鲤。
像是自言自语着,“恕己这事吧,其实对我来说真是相当好办。
整个乾元朝堂,就剩个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道人和西边云山上观棋先生。
其他那些个武夫或是修士,在我面前,都只是卖弄拳脚罢了。”
陈辞叹了口气,“但恕己这口心气,不能坠啊......”
思索片刻,陈辞先走到前院,摆上了那四具黄花梨木制成的棺材。
随后朝着正在院里走桩练拳的庄寒喊道:“若是来客人了,你且先记下客人的需求与地址,莫要懈怠了。”
庄寒先是和往常一样点了点头。
但想到陈辞看不到,便尽力应了声,“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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