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策马驰入城门,身后紧随的是霍桑率领的八百俘虏队伍,芙蓉紧贴身侧,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公子在丘力居之乱中受伤时,雨薇郡主的责备虽未言明,但那份隐晦的不满已让芙蓉心中五味杂陈。她暗自发誓,若公子再有危险,她芙蓉,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先公子一步,挡下所有可能的灾祸。
公子不知道怎么弄的,特别不喜欢他的头发,抓来抓去的,将发髻都抓掉了,长发迎风飞舞,芙蓉看得有些发呆,他本来就长得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病了一场,身上还有了一股子指点江山的大将风度,虽然有时候说话还是乱七八糟的,但真是迷人,也挺愁人。
一踏入这座看似沉寂的代县城门,众人无不愕然失色,眼前景象与心中预想的死寂之城大相径庭。城内列阵着至少三千精锐的匈奴骑兵,他们铠甲鲜明,刀剑出鞘,弓弩满弦,气势汹汹。
那些早前潜入城中,意图趁火打劫的霍桑麾下,被匈奴勇士粗暴地按倒在地,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恐。
芙蓉见状,身形一闪,迅速挡在了刘靖身前,将水壶轻轻递向刘靖,道:“公子,敌势汹汹,不可冒进!”
刘靖看着芙蓉递过来的水壶,失笑道:“什么不可,渴了我也不喝水,看他们的装束明显汉化了,应该是南匈奴的人,他们杀气这么重,又出现在了这里,应该是被排挤出来的。”
芙蓉看着手里的水壶,有些尴尬,关心则乱了,忙着把水壶收起来,抽出长剑挡在刘靖面前,试探道:“要么派一支队伍挡着,咱们撤?”
“撤?我不要面子的吗?”说着,刘靖上前两步道:“我是刘虞帐下,呃,我是幽州牧刘虞的儿子,我叫刘靖,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刘靖轻启朱唇,自陈家门,言辞间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他身边一共没几个人,但偏偏透着对这些人的看不起。
“原来是刘虞大人的公子驾临,在下于夫罗,家父乃匈奴单于羌渠。公子远道而来,莫非是响应天意,欲助我族重振雄风,夺回那本该属于我们的荣耀与权力?”
“荣耀,你们还有荣耀?”刘靖闻言登时乐了,道:“你就是于夫罗啊,你弟弟呼厨泉是哪个?”
人群之中一位身着厚重羊皮大袄的壮汉蓦然挺身而出,带着几分粗犷与豪迈。大声吼道:“在下,正是呼厨泉。”
于夫罗刘靖仅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呼厨泉刘靖是太熟了,因为他比较熟悉蔡文姬,就是呼厨泉把蔡文姬弄走的,现在他们都还年轻。
刘靖揉了揉耳朵,道:“说话这么大声干嘛?你们的爹被杀了,不想着回去报仇,在这里呆着干嘛呢?先把我的人放了!”
于夫罗和呼厨泉哥俩现在还是忠诚于大汉的,他们又一心仰慕刘虞,加上不知道刘靖是个疯子,自然是刘靖说什么是什么,当即放人。
刘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于夫罗哥俩面前,上下打量。
刘靖看着身体羸弱,但是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口深井,深邃,明亮,谁都看不透里面有什么,他们哥俩的气场当场就被刘靖压下去了,被盯得有些发毛,低头道:“如有不敬,末将罪该万死。”
刘靖轻哼了一声,道:“不用万死,死一次就够了,也不是我弄死你们,是你们的族人弄死你们!”
于夫罗心中慨叹,这不是才发生的事情么,就已经传遍天才了,这太丢人了。
刘靖拍了拍于夫罗的手臂,道:“别伤心了,让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养好精神,我来了,你们就有家,什么屠各,什么南匈奴贵族,都土鸡瓦犬尔!”
于夫罗眼神一亮,道:“真的?”
说着便看了看霍桑等兵的容貌,浑身破衣烂衫,身上一片铁都没有,东倒西歪的,便低头长叹一口气,道:“都是公子的奴隶呀,估计阎柔和鲜于辅二位将军还在后面吧。”
刘靖也有些面子上过不去,道:“霍桑,让兄弟们都进城吧,布置个防御啥的。”
霍桑犹豫了一下,对着刘靖嚷道:“公子,咱们用不用在城外放一些兵马,有敌来袭,能早做打算。”
刘靖看了看霍桑的那些兵,大声道:“有敌来袭你们也进城防守,就你们这样的,在城外呆着,多丢人呐!”
霍桑十分尴尬,当即拉着自己的人散开了,防御不防御且不说,先去找一些像样的行头再说。
刘靖认真清点了一下这些兵马,三千人,匈奴人作战,每一名士兵都配至少三匹马,马儿倒是有小一万,城内搁不下,都在野外放着呢,这三千人马,加上自己的八百,已经能干大事儿了。
刘靖没有和他们进行过多的交流,收买人心,可不是一张嘴就能说得通的,他们需要什么,满足他们,这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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