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版的《新潮》大多都是路过的人买的,新潮社里面的人愣了愣。

纯文学的圈子不算大,购买的读者也比较固定。

这种大规模的拉新能力是以前没有见过的。

不同于轻小说是用新奇的脑洞以及剧情吸引人,《雪国》光凭文字本身就做到了这点。

“哼哼。”

小野太郎啪的一声,将那厚厚的一叠加印通知拍在了会议桌上。

他不急不缓的吹了口杯盏上的茶叶,满脸写着都给我闪开,我要开始装了。

他先是从头发已经不太整齐的室安内部脸上扫过,然后不屑的啧啧了两声。

那表情,那神态就像在说。

“你是活不到数据出来了么?”

小野太郎咧嘴笑了笑,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室安内部几乎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跟讲谈社秘密谈好的事情,让他确信不会有太多文坛的人买账。

不过这些走过路过就买一本《新潮》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有阅读门槛的纯文学么?你当路边的插图小说呢。

室安内部一直认为《雪国》写的不好。

他承认作者的辞藻几乎惊艳。

但是文学是时代的产物,它们本身对于某个时间,某个社会动态就有象征性意义。

50年代,日本文学从军国主义的专制统治下解放出来,那时候出现的作品是如志贺直哉的《灰色的月亮》、谷崎润一郎的《细雪》等传统派作品。

进入60年代以后的20世纪后半期,是日本经济高速发展和繁荣时期,同时社会问题日渐增多,积重难返,那时候出现的是安部公房的《砂女》、水上勉的《雁寺》之类的社会派作品。

再往后面,70年代的‘作为人派’,80年代的反战文学。

几乎所有的社会现状都会反映在当期的文学作品上。

而近期,二十一世纪初期,政治和经济形势低迷,泡沫经济、奥姆真理教、阪神地震、老龄化、犯罪等社会问题催生出阶级文学,批判文学。

ZF无能,文人大胆发声。

日本的文坛大家都是救世主的姿态,要让低迷的日本重新崛起。

可这个时候出来一个蛇夫,一个龙川彻。

他拿着金笔,拿着白刀。

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说要给日本文学一个新气象。

“狗日的新气象,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室安内部少见的没跟对方对骂,现在事情已经出现,大家抵制《雪国》,龙川彻根本没有跟老文坛的人一起玩。

小野太郎打开窗户,气定神闲的接住一朵北边飘过来的雪花。

“室安主编,你知道这是什么嘛?”

小野编辑摊开手掌,露出手心已经融化的雪水。

雪水晶莹剔透,像是流动的火焰。

“什么。”

室安内部的头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麻,《雪国》在未接触过阶级文学里面的销售情况太好。

看一眼就收进了口袋,这种力道跟《万叶集》上面的那些诗歌有得一拼。

小野太郎对落败的室安挑挑眉。

“是新世界啊。”

大门嘭的一声被人关上,做人一丝不苟的室安内部甚至招呼都没打一句就走出会议室。

“你还不走干嘛呢?”

小野太郎对室安内部的遗留物,用手绢擦着汗的田中小泉说道。

如果《雪国》首发成绩不好,室安内部进入一组,这人作品发表几乎板上钉钉。

“抱歉,田中老师。”

小野太郎做了个请的姿势。

“刚刚你们说的《日蚀》我们‘新感觉派’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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