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栋一怔。
一刹那,满脑子只有回到母女身边的念头。
坐在飞机上时,也归心如箭。
大宝在发牙期了。
他看过书,发牙期是会发烧的。
但是孩子第一次发烧,苏迎虽然是医生,可第一次当妈妈,可能会慌张,不知道会不会着急哭。
接连赶路,机票是下午接近下午六点的,落地后马不停蹄转车,等到达家里已经是傍晚了。
他放轻脚步进屋。
原本以为家里场面会鸡飞狗跳。
但是没有。
门口留了一盏灯。
看也知道是苏迎为自己留的。
而母女二人在客厅的竹席上睡着了,苏迎头枕着手,旁边是侧头睡的大宝。
郑文栋脚不小心碰到了东西发出了声音。
苏迎立即警惕的醒来,等目光和郑文栋碰了个正着时,她才松了口气下来。
郑文栋试了试大宝额头的温度。
是低烧。
苏迎一边倒水一边说,“是发牙导致的,我带去看医生了,可能空调吹多了也有点着凉。”
她过来,把水递给郑文栋。
郑文栋一口饮尽。
确定大宝没什么大问题后,他心上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苏迎看着门口的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照时间计算。
从她接到电话,再一路算过来,起码也得凌晨才能到。
“你赶路回的?”
郑文栋点了点头,“心里担心,找了辆计程车…”
路上难免超速了点。
苏迎脸色即刻一变,抓着他的手道,“文栋,你得答应我,下次不能做这种赶路的事,太危险了,时间晚了就近找个旅店住下也比赶夜路强。”
二零零零年的时候治安还谈不上多安全。
尤其飞车抢劫的多的数不清,大多夜晚出没。
尤其他还带着货。
很容易成为目标。
苏迎想想,就担心的不行:“都怪我,电话里不该和你说大宝发烧了,让你着急了。”
郑文栋却是一怔的看苏迎,听着她自我责备的话。
忍不住说,“苏迎,你不怪我吗?”
苏迎莫名的看他:“怪你什么?”
郑文栋道,“大宝发烧,我却不在你们身边,你一个人要带着大宝去医院身边也没个人…肯定手脚忙乱。”
苏迎恍然耽误,反问他道,“那你会觉得,你辛苦出门做生意一趟,我一个人带大宝就两天也没把她带好,让她发烧了吗?你会对我很失望很生气吗?”
郑文栋立即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呢,当然不会。”
“带孩子多累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一个人带大宝,大宝发烧了你还要带她去医院跑上跑下,我要责备你的话,那我不是猪狗不如!”
何况。
孩子发牙发烧。
又不是父母可控的。
大宝又不是只有他郑文栋疼爱。
苏迎对孩子的付出不比自己少。
苏迎立即冲他眨眨眼,抓住他的手道,“所以啊,那不就是了。”
“你出门拿货,是为了赚钱,又不是出去喝酒吃喝玩乐,你是为了我和孩子过上好生活,大宝发烧,是偶发事件,遇上了,那就解决就好,小孩子成长过程里,多的是磕磕碰碰,夫妻两个人的生活是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我要指责你,那就是制造问题,何况,我要真指责你,那我得多不讲理啊。”
“就像你不会觉得,你出个门,大宝就发烧了,是我带不好一个道理。”
“我也不会觉得,大宝发烧了,你不在身边,我一个人手忙脚乱,是你不顶用一样。”
郑文栋反手握住她的手,忽然间就理解了在医院关红不仅没怪吴经理反而还体谅他的那一幕了。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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