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正的帮助下,魏笙书花了将近50两银子买下了古地村口的这块地,程道刊又让里正帮助落实物色施工人员,准备开始施工。
按照魏笙书的设想,他要建500平方米左右的大厅,用作货栈营业,其余的地先平整以后,放在那里,万一有货运车马停放一下也方便些。
程道刊也是一个务实的人,接手了开办货栈的活以后,就到书院向谭旋初老师辞别。
谭旋初这个老夫子听说自己的弟子竟然要去经商,好久回不过神来,虽然大梁国官场用人主要途径是看军功,但是,也有好多地方官员的选任,也是通过九品中正制推荐的。
因此,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可想不到这个程道刊,读了十多年的书,竟然还要去干这么低等的事,不仅让他大跌眼镜。
不过,谭旋初毕竟也是一个有格局的人,看见学生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程道刊,并坚持写了一副对联送给程道刊。
“士农工商虽有序,建功立业无差别。”横批是:“顺劲就好。”
魏笙书看过程道刊拿回来的对联,就问:
“道刊兄,都说是士农工商,‘商’是地位最低的,而你本来有机会可以成为‘士’,现在却去干最低等的‘商’,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哈哈,笙书兄,本来我还觉得你看得开,你此言一出,我又觉得你是患得患失了。我倒认为这‘商’才是最有挑战性的职业。”
“看来你又有高论了,此话怎讲?”
“你想想看,这‘士农工’看似地位要比‘商’要高,但这三个职业其实都是按照条条框框来的,难度不大。
“这做官的,讲究上情下达,文来文往;这种田的,讲究顺应天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做工的,则是按图施工,中规中矩。这三个职业都是比较死板,灵活性不够……”
“那咱做生意也是坚持低进高出就行了,哪还有这么多讲究?”
魏笙书故意相问,他想看看程道刊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成色。
“而恰恰相反,正是咱做生意的低进高出,看似没什么学问,其实学问大着呢。就说低进吧,一件货品,什么季节价格最低,哪里价格最低,虽然价格最低,但你又要保证成色最好,难道这些不需要学问?
“还有,一个商家怎么做大,是一味靠价格便宜,打开销路,还是靠专营某件货品赚取高额差价,让自己势力迅速壮大呢?这些不同的选择,就会决定这户商家不同的生意模式。难道这些也不是学问?
“还有……”
“够了够了,道刊兄,你的生意经我都领教了,有你这个掌柜帮我站台我就放心了,今后咱们一定能够财源广进,大家都高兴。只要咱有钱,那些个农民和做工的,哪有咱们舒服惬意。”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这天,古地村的地平整好以后,施工队正准备施工,工地上却来了10多个人,把施工队围住了。
由于施工队也是里正介绍的,包工头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就问那些人意欲何为。
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家伙恶狠狠地对包工头说:
“你也不去问问,这方圆百里,这工程的活,都是我们工匠社做的,你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面前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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