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在郭涛然的陪同下来到了偏殿,石进广赶紧恭恭敬敬地起身磕头,口中喊道:
“不才后楚国使团特使石进广觐见陛下,恭祝陛下万福金安。”
“罢了,免礼吧。赐坐。”
景德帝摆了摆手,说:
“不知特使此时进宫找朕,该不会是两国之间要发生什么吧。”
“陛下见笑了,不才今天总算见识了大梁国奕道高手的风采,今天这局棋,我们后楚国输得心服口服。”
“呵呵,纹枰论道,胜败都属平常小事,特使不必这么看重,你说是不是?”
明明自己把这次围棋擂台赛提升到国家颜面的高度,可景德帝嘴上却偏偏还说是平常小事,这就是政治人物的举重若轻,如果说是大事,岂不是公开承认前些日子打脸被打惨了。
“陛下所言极是,我后楚国地处荒蛮,举国上下都以大梁国为师。不才对奕道略有研究,所以才斗胆提出到皇家棋院学习切磋。承蒙陛下恩典,我们后楚国棋手确实赢了几局,纯都属侥幸。
“昨日,我们后楚国的棋手才真正领略了贵国的高手风范,我们棋手事后进行了复盘,我们从内心感到佩服,觉得在奕道方面,与贵国的相差不是一般的距离……”
“特使讲了这么多,绕来绕去的,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妨直说你的想法。”
“陛下,那不才就直说了。不才也是奕道爱好者,因此,对高手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因此,斗胆恳请陛下示下,让不才和那高手手谈一局,以解不才心中的景仰之情。”
“咦,奕道互有输赢,你们既然还有人愿意再来,那就继续啊,这个怎么跑到朕这里说呢?”
石进广微笑不语。景德帝回头看了看郭涛然,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郭涛然欲言又止,但看见景德帝有些认真,就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
原来,魏笙书赢了以后,棋院的首席棋博士怕后楚国再有什么高手出来挑战,如果魏笙书不敌的话,大梁国还是丢不起这张脸。说不定景德帝在暴怒之下,棋院的所有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于是,他们找到后楚国使团,单方面提出双方结束对弈。
景德帝本来也想见好就收,前面输了这么多,但最终毕竟还是自己大梁国的棋手赢了,如果见好就收,这面在子上总还说得过去。
但是,此时对方的首席特使竟然如此胸有成竹,这么上门挑战,如果自己单方面勉强罢战,这摆明了还是自己心虚,这泱泱大国的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啊。
景德帝犹豫了一会,说:
“石特使,朕刚才说了,奕道乃是小事,本来朕念你们大家这么纹枰论道,多日鏖战,难免劳累,所以也想结束这场对弈,以便让你们有时间好好领略大梁国的美好风光。
“可是,特使既然还有如此雅兴,那主随客便,明天就安排一场对弈,让你过过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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