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祥说到最后,话语有些严厉,魏笙勇和魏笙武都闭嘴不言,餐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时,魏夫人忽道:
“呵呵,自家人吃饭,莫谈军国大事,莫谈国事啊。书儿,你最近在读什么书啊?”
在大梁国,爵位和官职都是靠军功晋升,就是宗室子弟也不例外。由于魏笙书从小身子骨有点弱,魏金祥便不准备让他在军队发展,从小把他送进了大儒谭旋初举办的书院就学。
魏笙书听得母亲问他,心中愣了一下,自己虽然前世是个大书虫,但大梁国的书他真是没见过。
不过,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心里清楚自从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历朝历代无不把孔夫子的儒家之书列为圣贤之书,回答读儒家的书总是错不了,况且,他也清楚魏夫人也是为了岔开话题,不会考究他的学业如何。
于是,他停住了准备夹菜的筷子,答道:
“娘,最近孩儿正在研读《中庸》……”
“嗯,做人就要守住中庸之道,中庸之举看似平庸,实则有着大智慧,但要在这红尘滚滚的世间,能真正守住寂寞又有几人呢?”
魏笙书讲的《中庸》刚好触动了魏金祥的心中之事,虽然他是行伍出身,没读几年书,但宦海沉浮数十年,他一步一个台阶,终于走到了位极人臣位置,他当然也参透了官场之道,所以,他就不能魏笙书说完,便打断了儿子的话。
“书儿,你在谭师傅的书院读了十来年,明年就是你的弱冠之年,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靠,穿越到这个王府第一天,什么福都还没享受到,就要面临考试,看来“卷”是人类的永恒话题。不过,作为大书虫的魏笙书知道,装呆总是永远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于是就装作懵懵懂懂的答道:
“孩儿一心就学,对自己的未来倒还没有仔细考虑过,我都听父亲的。”
魏笙书轻轻巧巧的把球踢还给魏金祥,魏金祥咧了咧嘴,笑了。
在他原来的计划里,他也要培养这个三儿子成为一名能够驰骋疆场的将军。可是,这个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很迟才学会走路,而且手脚笨拙,一套拳法老大和老二教了几遍就会,可这老三总是学了后面就忘了前面,手法身法极不协调。他教了几次,不禁暗暗摇头。
由于将军都是靠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武艺精熟是最基本的素质要求。魏金祥自此知道这个老三不是将军的料,就把他送进了谭旋初的书院,希望他能够读好圣贤书,今后通过地方上的举荐,谋个一官半职。
魏金祥略作思索,说:
“书儿,你知道咱家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
“咱家祖上祖祖辈辈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一直到了你爷爷手上,家里好不容易略有点积蓄,我才有机会到县里的私塾读了几年书。
“后来,北面的柔然国大肆入侵咱们大梁国,我投笔从戎,十六岁那年就从了军,在西北和柔然鞑虏在战场上拼杀了数十次,从大头兵开始,凭着军功,一步一步升到了校尉,后来又担任了拱卫京畿的中郎将,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才有咱们今天的韩国公府第啊……”
魏笙勇和魏笙武曾经几次听他老爸说过,也就没怎么搭腔,魏笙书第一次听到,一来感到新鲜,二来他懂得人性的最大弱点就是喜欢听好话,老爷子今天吹嘘自己的功绩,可能心里等的就是别人的吹捧。于是,他装出虔诚的神情,说:
“父亲,你真是太牛叉了,我作为你的儿子,我都感到十分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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