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曦说:“对——再强的身体,它又能强到什么程度?再是无法瞄准,可面对大范围的核武器,他们又能奈何?”
“嗯。”
这是一句大实话:
在“大范围”和“大当量”这两个“大”面前,说什么身体强悍、武艺高强、不惧枪械,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一颗“核平”使者下去,灰都剩不下来。
参观完古战场的第二天一个大早。
安逸曦便带着苏晏走了许久,在野外采了很多的野花,用草茎编在一起,编成了一个花环。
又去买了烟酒水果、香烛,去往古战场的纪念碑。
一块不算高大的纪念碑,却被人擦拭的很干净。
斜面上一个鲜红的五角星。
下方是一个数字:
12037
安逸曦放好了花环、点上了香烛,摆好水果。又将酒递给苏晏,拍一下苏晏的肩头。
苏晏拧开酒,绕着纪念碑倒了一圈。
安逸曦则是拆开了烟盒。
然后,母子二人便后退了三步,恭恭敬敬的鞠躬。
“乖宝儿!”安逸曦叫了苏晏一声,“给前辈们表演一下,让他们看一看,今日青年。”
苏晏大声应道:“好。”可旋即,就又有了一个问题,“我该表演什么?”
安逸曦举拳,用力一握,鼓动道:“当然是最凶、最厉害的。
“你就把你认为杀气最重的招数演练一下,让前辈们看一看。他们喜欢这样的!”
“真的?”苏晏怀疑。
安逸曦信誓旦旦:“当然!”
苏晏想一想,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一深吸气,整个胸腔的气息饱满之后,便又极为浅显的呼气、吸气。
“诸位前辈,这是预备式——
“要通过呼吸调整,让自己处于一种极为冷静、专注的临战状态。
“肺部要保留足够的空气作为储备,呼吸一定要轻,不能一下把气用劲。”
苏晏很认真的一句一句的解释这一预备式。
解释完后,就演几招。
第一招便是一下进步,脚下后跟一踩,紧接着前脚掌一拍,后脚便一步跟上。手臂似潭中孽龙,骤然之间斜上冲起。
却正是在第三仓库时候,和机器人对战,机器人对他施出的那一招。
这一手施出。
苏晏的手掌、手指都在一冲之下,变成了通红,手指满是一种极为膨胀的感觉。
手心、手指前端,却更是多出了一点一点密密麻麻,掺杂在血红中的白点。
掌缘一顶一定,随之又一膝顶出,方一落地,那一只手便又一压。
紧接着,便又是戳脚蹬踹。
“好!”
安逸曦拍手叫好。
苏晏停下动作,将胸中一口气息泄去,“诸位前辈,我会努力修炼、学习——未来,也一定会成为和你们,成为英雄。”
安逸曦说:“他们一定听得到的。”
一阵细风贴着地起来,吹得花环摇曳。
安逸曦说:“古老传说,我们的世界,还存在一个阴曹地府,人死之后,有大功德的,都会留在那里。
“有一些人会在天上做官,有一些人会在地府中做官。
“像是他们这样的是一定都做了天上、地下的天官、阴差的。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咱们。”
苏晏点头,“嗯……要是真的有阴曹地府,就好了。”
安逸曦说:“信就有。”
隔日,母子二人就再次一路往西,去了雪山脚下。
就在雪山脚下的民宿里住了两天,浅浅的进山玩儿了一下,便又沿着一条荒芜的公路,一路向北。
从高原、戈壁,一直到荒漠,公路横亘在那里,看不到头。
足足是一天多才终于到了一个县城。
接下来的行程,大半的时间,就都在路上。
无垠的沙海、光溜溜的石头、干涸的暗河、荒芜的小山。
“大漠孤烟”的风光,在人的眼前、鼻尖掠过,哪怕是戴了一层口罩,还裹了头巾,鼻子里也都满是一股土腥气。
而且,昼夜的温差,还极大。
晚上冰冷的像是冬日,有一次母子二人直到半夜,才到了住的地方。
苏晏感觉自己的皮肤都是麻木的,冷冰冰、硬邦邦的难受。
可一到了白天,却又是干燥、炽烈,太阳毒辣的晒在人的身上,简直要命。
苏晏、安逸曦都有些受不了这种天气。
匆匆玩儿了两三天,转到了草原,人才感觉舒服。
这一段也是母子二人玩儿的最为尽兴的一段:
骑最烈的马,开最野的车,吃最嫩的羊排,看最彪的摔跤,听歌观舞。
足吃吃喝喝了一路。
下一程就去看了西北的各种洞窟、壁画,又去看了兵马俑。
从乾安区的高铁站出来。
安逸曦将食指拦在唇前,“嘘,不要告诉你爸爸,咱们偷偷回去,看看他在干嘛!”
苏晏想一想,“我猜他肯定一个人喝啤酒,小烧烤,还一边刷手机。”
安逸曦说:“还不一定在家呢。”
母子二人回到家,就看见了一个人吃烤串,喝啤酒的老爹。
“妈,你看,我说对了吧!”
安逸曦脱了鞋,换上拖鞋。
老爹也听见了声音,忙停口抬头,“今天回来了?不早点儿说,我去接你们。”
苏晏笑说:“妈妈说想要偷偷看你在家干嘛!”
“亏我在家,不然不是完了?”
“嗯,是。”
“对了,晏子。”
“什么?”
老爹起身出来,用手指了一下茶几抽屉,“第二个抽屉,你自己打开看。”
苏晏好奇,打开抽屉一看,却是一个邮件。
“邮件?”
邮件的袋子蓝白相间,封口已经被打开了。
上面有一个很传统的大殿的图案。
收件地址、收件人写的清楚,是给他的。
他一抽,就从里面抽出一张硬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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