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京城到闽南的班次是这年头为数不多的快车,准时准点的话只需用时五十个小时左右。

吃完早饭的李向东归还饭盒后抬手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多,这趟的行程还没过半。

长途熬人啊!

李向东和侯三刚刚挨个把车厢溜达完一圈,火车进站停了下来。

经过一整天的消耗,车上的生活用水需要补充,所以这次停车的时间较久。

列车员休息车厢。

侯三推开窗户,探出脑袋往站台上看了看,下车和上车的人流高峰已经错开。

“东哥,咱们去站台上待会吧。”

听到他的提议,李向东还没开口呢,蛐蛐孙的眼睛已经朝他瞄了过来。

蛐蛐孙活了大半辈子,这是第一次坐火车,关键上来就是超强度的长途,他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虚的...

“你和孙叔下去吧。”

李向东哪里能不明白蛐蛐孙的意思,“孙叔,您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您这样整的好像我和侯三在虐待您一样。”

“嘿嘿,我知道了,我以后慢慢改。”

蛐蛐孙乐呵呵的起身,拽了一下趴在窗口的侯三,“快点的,你叔我得赶紧下去蹦两下回回魂儿。”

侯三在他的催促下,两人小跑着来到了站台上,他还真在站台上好好蹦哒了几下。

“侯三,他们那是在干嘛呢?”

蛐蛐孙指着不远处,手里托着水管子,正在往车厢顶爬的,两名站台上的工作人员。

侯三解释道:“上水,您老洗脸刷牙的水就是这么来的。”

“哦,这么回事啊。”

蛐蛐孙点点头,“我能去看看不?”

侯三随意道:“想去就去呗,您别聊的太投入错过上车时间就行。”

“错不了。”

蛐蛐孙这点数心里还是有点,只是他满怀好奇的过去,却皱着眉头走了回来。

“怎么了孙叔?人家不搭理你?”

蛐蛐孙摇了摇头,“人倒是挺热情的,就是爷们儿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噗~咳咳~”

嘴里叼着烟的侯三,呛的直咳嗽。

蛐蛐孙斜楞了他一眼,“你小子可还没娶媳妇儿呢,小心别再把自己个儿给呛死喽,那你小子就太冤枉了,连搂着媳妇睡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呸呸呸!”

缓过劲的侯三连‘呸’三口,蛐蛐孙的这番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太晦气了!

娶媳妇可是他侯老三的人生终极目标,哪怕是他想认蛐蛐孙当干爹,蛐蛐孙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他添堵!

“孙叔,您也赶紧得给我连呸三口!”

蛐蛐孙不知道他刚才的话,对侯三来说有多大的威力,他笑着反问道:“那用不用我再去摸摸木头?”

侯三急坏了,“我跟您说真格的呢!赶紧的!”

“嘴太干,没唾沫。”

感觉自己的身子骨活动舒坦了,蛐蛐孙背着手上车,压根没搭理已经急跳脚的侯三。

跟着他身后上车的侯三,看到他脱鞋后翘着二郎腿躺在床铺上,气呼呼道:“您不是嘴干吗?我这就去给您接水!”

李向东看到撂下话的侯三转身就走,看向蛐蛐孙道:“怎么了这是?孙叔,你们俩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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