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一:“他死了。”

换做是他人,听到此话的反应会是追问谁死了。可是任伯阅是立即明白翠一说的“他”是指那位。

“你想起那人是谁了?”

“没有。不过,我想起我去过骨灰安置所拜祭他。我很明确地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我还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是个男子。那人好像是告诉了我一些事,然后,我的心绪就更糟了,然后我就回到家,然后就。。。我想不起来了。”

伯阅:“你确定那个与我的声音相似的是逝者,而不是那位你所遇到的?”

翠一:“不是遇到的那个,我很肯定,是毫无疑问的确定。可是,我也想不起我遇到的那个人的样子,也想不起他是谁。”

伯阅:“那位逝者。。。会不会是你的郎君?”

翠一:“我家人没跟我说我已经结婚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原本以为我所遗忘的那六年里没什么特别的事件或人,可是看来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和平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可是我现在在这里,无处可查,无人可问。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闷着忍着。。。”

翠一和伯阅坐在璀越亭的台阶上,翠一不耐烦地伸出双脚,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两脚跟顿了顿地面,然后只能无可奈何地,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气。

伯阅:“你想起那人已不在人世,那么你现在的感受。。。”

翠一没等伯阅把话说完,道:“我记得我去拜祭时,心情是很沉重的。可是,我现在根本想不起那人是谁,心里的感受没有一个明确的归依。我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只有回复记忆才能解我所有的疑惑。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段记忆一定是不好的,所以我忘了其实是解脱也是逃避。想起了是解惑,可是同时也是要去面对那段记忆的所有。”

她的心里架起了一个跷跷板,刘萃璇坐在“逃避”的那端,刘翠一则是带着想解惑的强烈好奇心偏向“面对”的那边坐着。好奇心给“面对”提供了勇气,可是它也是把双刃剑,可以捅破疑惑也可以刺向自己。

刘翠一正在串珠制作耳饰,刘汝详匆匆而至,一手就拽起翠一,要她随他一同出一趟门。

这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很适合出门溜达,走走。

翠一在车里往外看去,见是来到了城郊,道:“原来是要去你在城郊的屋舍。是什么事啊?还不快说。”

汝详:“不是去我的屋舍。而且这里也不是那个村。你不认路吗?”

翠一:“又不是我在驾车,我那里需要认路。你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汝详正要回答,车子停了下来,随即传来申酉的声音:“三郎君,到了。得要在这里下车,不好再往前了。”

翠一随着汝详下了车。刘三郎鬼鬼祟祟地来到一间茅舍的围墙外。向四周环视,见不远处有座小山坡,便向翠一示意让她跟着来到山坡上。

从山坡上,翠一见到茅舍外,有一个小女孩正吃着东西,身旁还有一位小娘子,翠一一眼就认出那女子。

“那不是何娘子的侍女,飞蛾吗?你在跟踪何娘子?为什么?”

“因为心中有疑问啊。这户人家的娘子以前是何娘子的侍女。在我们家待了一年便嫁人了。两年前,我在刘府外见到她拦住了何娘子的轿子。何娘子见到她,神情很是不妥。我记得何娘子当初待这侍女挺好的,应该关系不错,见了面应该是欢喜的。不知道为什么,何娘子好像很不愿见到她似的。前几日,我出门时,在府外的大街上碰见她,我也没多想就跟着她至刘府后门。后来看见飞蛾出来,匆匆地塞了东西给她,便让她赶紧离开。我就心生好奇,让申酉跟踪那娘子,也查查有关她的事。”

翠一:“Curiosity kills the cat.好奇会杀死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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