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前一秒还在俄乌互殴的战场，动念间倏忽来到熟悉的城市，看见了前妻在天台抽烟发呆，看见了好哥们在打女人，看见了领导烧掉自己的辞职信，看见了女友牵着布丁过马路，然后，他看见了老妈坐在自己遗像边织毛衣，那颜色那款式那高领口，正是自己最喜欢的。
这是自己死后的真实世界——
悲伤如涛，狠狠将他拍碎，他大喊一声“妈”，老妈似乎听见了，然后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拽回了太空。
蔚蓝的星球，漆黑的宇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问他：“说说你的野望。”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你一个灰卡持有者，你想屁吃呢，我只能满足你一个很小的野望，好好说哈。”
“我要回去——”
“信不信我送你回去？”
刹那狂喜，继而沮丧，不用想，小女孩说的是回到那个修仙世界。
“一切都有因果，一切俱是因果，既然已经不在了，便不要再去扰乱他人的因果了。”
陈果终于冷静下来。
“什么野望都可以吗？”
“你说说看。”
“我想要所有书籍。”
“你一个灰卡持有者——”
“每本书一件就行。”
“不行！”
“汉语书？”
“不行。”
“简体？”
“不行。”
“文学作品？”
“你他妈一个——”
“小说。”
“不行！不行！不行！”
“好吧，我要金庸小说。”
“多了。”
“射雕英雄传。”
“这个可以有。”
陈果闷声道：“故意的吗？”
“不是，你一个灰卡持有者，就只有这么多野望。”
“好吧。”
“别说我故意的啊，你还能要个短篇，要哪本？”
陈果想了想道：“古龙，三少爷的剑。”
话音刚落，陈果的意识被扔回了躯壳，他抬手擦去脸上泪水，坐在桌前拿起笔，做了真正的文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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