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凡推门进去,一见到人就道了一声,“是你。”

有祈宁安在,他进去的时候就直直对着男人的脸,首先就被吸引了视线,加上当年他是见过京城的江市长的,当然认识这个人了。

只是当时对方身居高位,现在对方下放了而已。可即便如此,就算下放了,这人也有极强的存在感。

这男人无疑长了一张极其讨女孩子喜欢的脸,即便优秀如沈子凡,真的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他依然不敢说自己能比对方更吸女孩子喜欢。

两人长相是极其不同的,他的脸更具有锋利性和攻击性,眼前的男人则是单独坐在那里都能让人感觉古板,威严,贵气,身上更多是淡漠和距离感,他们的脸上都有如同模子雕刻一般的疏离感。

这种人非常难以接近,脸上的表情,哪怕是不经意的笑,常做的小动作,甚至是嘴角弧度,全都是习惯性的掩饰内心想法而存在的。

他唇角间都是恰到好处难以琢磨情绪的弧度,这种人,无论你距离多近,也很难磋磨对方的心思。

这是一个标准的政客,装腔作势。

沈子凡撇嘴。

这种人,沈子凡多熟悉啊,他家里就有一个现成摆着的呢,只是他父亲好歹对着他们还多了一点情绪外露,眼前这男人,半点情绪外露都没有。

他对这个人半分好感也无,他索性皱眉问,“你叫我来干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市长有空叫我?”

江祈淮指指桌子对面,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知道我叫你来的意图。”

“坐吧。”

沈子凡也不客气,直接将竹椅拉出来,然后大喇喇坐下,他双腿大张着,单脚还抖动着,整个表情十分不羁,整个人也十分没正形。

他看桌上有吃的,十分不客气丢了一瓣橘子进嘴巴,吊儿郎当问,“你以什么资格来说这个话。”

江祈淮:“以孩子父亲,可以吗?”

沈子凡:?

他忽然抬头看对方,他还以为对方孬种的连自己孩子也不认呢,这看来也不是嘛。

那为什么会让着何家欺负自己孩子?

他点着手心的橘子,心底划过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知道那晚上的真相吗?

他想起他爹给他的那张写着地址和电话的纸条,他亲爹想让他送给江祈淮,可谁让他讨厌死对方呢,他怎么会给对方?

而至于真相如何。

有那个电话和地址在,他顺着线索去查到那个人,就知道当晚给眼前男人解药的女人,到底是谁了。

想到这里,沈子凡舌头顶顶后牙槽,十分不客气问,“你这么纵容何大妈,若是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你还这么纵容她吗?”

若是当晚的人不是何大妈,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捅死他自己。

所以还不是个傻逼。

沈子凡懒得跟对方说,站起来就准备走,离开前,他还嘀咕了一声,‘当年的江市长,也不过是个被人蒙蔽双眼的人,不过如此。’

江祈淮皱眉,“什么?”

沈子凡停下脚步,“就是说,我会将决定权交给媳妇儿做决定,而不是你在这里给她做决定。”

江祈淮沉默,等沈子凡都快走到门口了,他才多说了一句,“她做决定,如果,如果她恢复记忆了非常痛苦呢?还会以泪洗脸呢?”

“你知道当年她疯了五年,被关了五年吗?”

他声音刚落,只见刚刚还走到门口的男人倒回来,满脸怒容抓住他衣领。

沈子凡:“江祈淮,江市长,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她所有受到的伤害都是因为你,你他妈是如何敢说出口的?”

江祈淮点头,“可以。”

他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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