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当时还是挺顺利的,但是医生说必须熬过七天,如果七天之内不出意外,人就有可能会醒转。
结果第三天的时候,她爸突然发起了高烧,经过医生12小时的抢救,她爸最终没有挺过来,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就走了。
当她爸的遗体被拉走时,苏非妈妈爬到她爸的遗体上不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昏 过去。
她边哭边对她爸说:“苏正权,你说过不会丢下我娘俩的。”
“你这个骗子,你就这么狠心,不管不顾的走了。 你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呢 ?”
“你这个骗子,把我从大老远的地方骗过来,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让我怎么办?”
“你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你是不是早就想跑了,专门留下我在这里受苦。”
“苏正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睁眼,你就休想走,... ..."
奶奶当时也一下子哭晕了过去,苏非边哭边跑过去把奶奶扶住。
后来还是表婶、舅婆她们使劲把她妈抱着,她爸的遗体才被拉走。
苏非妈像疯了一样,又抓又扯,跟着车撵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她才停止。
... ...
后来她妈在表婶、舅婆的劝导下,说小宛你看苏非儿还这么小,你婆婆妈岁数也这么大了,正权这么一走,家里挑大梁就只有你了。
逝者已逝,再悲痛也要让他安心地走;要不然,他在黄泉路上都走得不安心。
活着的人,还得为将来作打算,更何况正权就这样走了,施工单位必须要负责呀!
你这样下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不管怎么样也要找他们有个说活,不可能这么个大活人,活鲜鲜地进去在他们那里做工,就这样把人给做没了。
后来苏非妈才强打精神,在亲戚朋友的帮助把她爸给安葬了。
奶奶悲伤过度,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那几天舅婆他们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安慰她。
“虽然正权走了,但是你还有个乖孙女啊!你看你孙女多能干,从小到大拿了多少奖。”
“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把你孙女养大,给苏家脸上长光。”
苏非一下子好像长了几岁,看到她妈和奶奶那个样子,她只有悄悄地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去哭,哭完以后,她擦干眼泪,默不作声地使劲帮着家里做事。
因为她不敢在她妈和奶奶面前哭,她怕一哭,就会引起她们更伤心。
她知道她爸走了,以后这个家她必须要帮着妈妈扛起来。
... ...
安葬了她爸以后,她妈就开始到处找人,每天风风火火地找施工单位讨说法,深夜的时候,苏非就经常听到她妈一个人躲在屋里哭,这个时候,她就走过去,抱住她妈。
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妈说:“妈妈,你不要伤心了,爸爸走了,你还有我,还有奶妈。”
“我以后会像爸爸那样照顾你。”
她妈就点点头,但是眼泪还是不断线的流。
她爸的事,苏非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她妈给她奶讲,说本来应该是个工伤事故,好像对方单位没有买保险,也不想认。
后来她妈就跑到省城去,像是找了什么人,后来又说是请了律师,经过了两个月才有了下落。
那时候,苏非已经开始准备上高中报到了。
苏非的成绩如她自己判断地那样,当时她的成绩考得非常好,成为他们那个县的前三名。
毫无意外地她被当时县城最好的学校录取。
因为她爸的事情,家里也未办升学宴之类的。
报到那天,她妈把东西全部收拾好,送她去学校住宿。
然后就对她说:非儿,进了高中,你就是大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学会自己动手,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依靠大人了,知道吗?”
苏非就点点头,说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以后就由我来养你和奶奶。
她妈妈当时有些恍惚地点点头。
她爸的事故处理告一段落后,加上她奶的身体从她爸走了以后,就一直不是很好。
她妈就把县城的房子退了,搬回到小镇上,和她奶一起住,这样也方便照顾她奶。
苏非每个星期回去一次。
她就发现,每回去一次,她妈就消瘦一圈,人慢慢也变得有愰惚;
后来她奶奶都慢慢变好了,可她妈越来越不爱说话,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
她奶奶就悄悄跟苏非说:"非儿,你劝劝你妈妈,让她去看一下医生,她现在经常一坐就是半天,有时候,还一会哭一会笑。”
”我拉她去看医生,她说她没病看什么医生,你快劝劝她,咱们带你妈妈去看一下,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苏非就哄她妈说,自己和奶奶想检查一下身体,想让她妈带她们去看医生。
到医院的时候,她给她妈说,既然来了,大家都一起检查一下。
检查下来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她就偷偷地跑去咨询台,把她妈妈的情况说了一下,问这种应该挂什么科,对方建议她最好挂心理科。
她又哄她妈说,学校老师说她有点压抑,要求她去看一下心理科。
她妈就说,你就不要编来编去了,你是不是想让你妈去看心理科;苏非就说,妈你看我号都挂了,我们就去看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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