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康王氏虽然和丈夫大康海峰大吵了一架,可这日子终究还得过下去呀。

康海峰虽说当时气头上威胁要休了王若宇,可实际上也就是句气话罢了。

毕竟这些年他虽说升了五品官,可家中的花销依旧不小,里里外外的诸多事务还都得靠康王氏操持着呢。

而这里头最关键的是,王家手上可是握着康海峰的把柄呀,这让他哪敢轻易就休了妻子呢。

想当年,在那国祭的时候,康海峰一个不小心,就和管事祁嬷嬷家的女儿有了那种关系。

结果那原本说吃了避子汤的侍女,居然“意外”怀孕了。

康海峰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这是上了王家的道了,可事儿都已经出了,也只好就坡下驴,从此不再提休妻这茬儿了。

康王氏呢,被丈夫那么教训了一顿,可心里还是没放弃让妹妹和徐家退婚的念头。

她多次派人去盛家送帖子,心心念念就想把王若福给请过来。只可惜,王若福每次都以筹备过年为由,给推脱了。

“岂有此理!我那个妹妹是不是昏头了!

为了一个庶子居然不顾姐妹情分!”王若宇越想越气,在屋里来回踱步,那眼神里满是愤懑。

“不行,我得找母亲去!母亲一定有办法阻止华兰和那个庶子结亲!”

王若宇看向一旁的心腹祁嬷嬷,吩咐道:“祁嬷嬷,安排人套车,我要去回娘家找母亲!”

“是!大娘子!”祁嬷嬷赶忙躬身应道。

王府离康家距离不远,不多会儿,康王氏乘坐着马车就来到了王家。

此时,王府后院里,王家的大娘子孙氏正和婆婆王老夫人商量着过年的各项事宜呢。

孙氏笑着对王老夫人说道:“母亲,今年年夜饭的糕点我选了樊楼的栗子糕和桃花酥,您看如何?”

这王老夫人呀,平日里不耍手段的时候,倒真就是一副慈祥老太太的模样。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媳妇说道:“哎,你是我王府的大娘子,安排得很有章法,就按你说的办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孙氏一听婆婆的夸奖,脸上立马露出谦虚的神色,说道:“母亲,媳妇不辛苦。倒是现在下雪了,天气有些凉了。您要不要屋里多加两个火盆?”

王老夫人文言摆了摆手,她身上穿着一件用白色貂皮制作而成的皮裘,手里还捧着一个暖和的汤婆子,说道:

“不必了。老婆子我身体没那么脆弱!

倒是修文,我听说最近读书挺卖力的,晚上还在挑灯夜读呢,看来我王家要出个读书苗子了。

咱们王家第三代的子孙里面,也就我那外孙长百是个读书的料。

如今修文既然开始读书上进,你务必要照顾好他的生活,让修文院里的女仆们照顾好他,莫要给他着凉了。

修文可是咱们王家的嫡孙呐。”

孙氏一听婆婆关心夸奖自己的儿子,心里那叫一个喜呀,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是,母亲。媳妇回头就去吩咐下人。”

就在这婆媳俩其乐融融地交谈着的时候,康王氏带着几个侍女,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母亲,母亲,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妹妹如今为了那庶子竟然还故意躲着我。

不仅如此,还连累我,被官人好一通责骂。”

孙氏一听康王氏这先声夺人的话,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

心想着,完了,这小姑子康王氏啊,又要来王家整什么幺蛾子了。

就她这作天作地的样子,怕是王家都迟早要被她折腾得没法过日子了。

康王氏见大嫂没有招呼自己坐下,立马就冲着孙氏讽刺道:

“哎呦喂,嫂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啊,你连口热茶都不给我喝。

莫不是又将我当外人了?

母亲,我好苦啊!

好不容易回趟娘家,竟然被当做一个外人。”

孙氏正在心里琢磨着这烦人的小姑子又来王家想干什么呢?

结果没想到,这小姑子竟然还倒打一耙,诬陷自己怠慢她,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嫁到盛家的那位小姑子,每次过来不但带上不少礼物,而且举止有礼,华兰和如兰对她这个舅妈都十分尊敬。

不像这康王氏,每次来都是空手,回去的时候还得带走王家一大堆财货。

不仅如此,康王氏交出来的几个儿女,也就那即将和忠勤伯府定亲的大女儿康允儿还懂点礼数。

可她的小女儿汤圆儿,简直跟康王氏一个样,不但不懂礼数,而且还整天哭天抢地的,撒泼打滚,看到好东西就要占为己有。

孙氏知道和这无理还要咬三分的小姑子争辩也没什么用,便连忙吩咐一旁的下人说道:

“还不快去给康家大娘子上茶。

嗯,这都要我提醒吗?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记得要准备两杯热茶,一杯热的,一杯凉的,省的人家又烫到了。”

孙氏还记得当初这康王氏在自己面前挑刺,说茶水太烫呢。

所以她在吩咐下人的时候,也忍不住偷偷地暗讽了一下。

一旁的下人也都知道康王氏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连忙下去给康王氏准备茶汤去了。

康王氏自然是听出了嫂子话里对她的讽刺。

可她也不着急争辩,心里寻思着,待会等母亲帮她处理完妹妹家和那庶子家的婚事之后,再想办法对付这个嫂子。

她都已经想好了主意,那康海峰院里的女仆挺多的。

康王氏准备把那几个长得狐媚的,给打发到自家大哥院里,让王家给抬个姨娘什么的,好恶心恶心自家这大嫂。

王老夫人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媳妇和女儿之间的不对付,她轻轻皱起眉头,对两人说道:“好了,好了。别整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接着,王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大女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在康家筹备过年事宜,怎么突然又跟你妹妹闹别扭了?还专门跑回娘家告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也有些头疼。

这都快过年了呀,还不消停呢,如今又专门跑回娘家来告状,还告自己妹妹的状。

康王氏听了王老夫人的话,急忙哭诉道:

“母亲,母亲,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前一阵子,我康家那个庶子回到汴京了,还举办了一个乔迁宴会,请了汴京不少达官贵人呢。

过去赴宴的宁远侯家小秦大娘子,送帖子请我喝茶,结果突然告诉我,那个庶子居然和妹妹家的华兰定亲了。

妹妹家明知道我和那庶子不对付,却偏偏要和那庶子结亲啊。

我劝妹妹和那庶子退婚,结果妹妹却一点都不领情,还一个劲地埋怨我,说允儿抢了他们家和忠勤伯府第一次指的婚事。

妹妹真是打算冤死我了!

我后来给她发帖子,请她到府里来,她直接干脆推脱说要准备过年的事宜。

母亲呐,回头妹妹过来拜年的时候,你可得好好劝她,让她让盛家放弃和那小庶子定亲。”

王老夫人听了大女儿这语无伦次的抱怨,总算是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徐府宴请宾客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

听说还闹出了英国公府家要迎亲的误会,并且散席了以后,英国公府的马车还差点被惊马冲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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