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福宁殿后院。

一位头戴凤冠、身着紫袍的贵妇正与曹景休交谈。

“三弟,盖哥儿伤势如何了?”贵妇满脸关切地询问。

贵妇虽称不上艳丽动人,但仪态端庄大方。

“启禀皇后娘娘,盖儿昨日不慎跌落马下,伤势严重,连叶添大夫都毫无办法。幸得一位姓徐的小郎君为母求医路过,与叶大夫合力施救,这才救回小儿一命。”

曹景休心有余悸地说道。

“曹盖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居然在汴京城纵马奔驰,官家昨日还说要降圣旨斥责他呢!”

曹皇后语重心长地告诫道,“三弟,往后你可得好好管教我那侄儿,切不可再纵容他肆意妄为了!你二哥成天想着求仙问道,也是个不成器的!我曹家就剩这么一棵独苗了,你务必要看顾好他!”

“皇后娘娘,盖儿那身体以后恐怕想胡闹也不成了!”曹景休神色苦涩地望着自家大姐。

“盖儿,身体怎么了?”曹皇后焦急地看向曹景休。

“昨日做完手术之后,叶大夫告知我,盖儿的肺脏受损严重,恐怕往后都无法骑马练武了!”曹景休一脸悲伤地叙说。

“罢了,都是命数!我宫里库房还有几只千年老参,你带回去给盖哥儿补补身子。”

曹皇后一脸惆怅,接着叮嘱道,“对了,救了盖儿性命的徐小郎君,你可得好好报答人家!”

“娘娘放心,臣见徐小郎君生活困顿,已邀请他到城外曹家别院暂住!等盖儿身体恢复,臣便将别院奉上!”

“那就好,莫让人家觉得我曹家凉薄寡恩!”曹皇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徐小郎君家世人品如何,是否调查清楚了?”

“据侍卫回报,徐小郎君本是康家庶子,昨日上午携带母亲和姐妹逃离了康家!”

“这徐小郎君,竟如此胆大妄为?一个庶子居然敢离家脱宗?”

“皇后娘娘,臣观那徐小郎虽是个八九岁的稚子,却气度不凡,虽生活清贫却不贪恋财物,不像是奸佞之人。昨日逃出康家,恐怕其中定有隐情!”曹景休虽是商人,并未承袭曹家的鲁国公爵位,但其眼光独到,不然怎能掌控大周朝大江南北的货物漕运。他一眼便看出此事必有猫腻。

“三弟,你说得在理,是我狭隘了。你先退下吧!照看好盖儿,别再让他惹出是非!至于那康家庶子,别让康家人伤了他们,我曹家想保的人,没几个敢说三道四!”曹皇后疲惫地摆了摆手。

“微臣告退!”曹景休施礼后离去。

曹皇后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又开始为皇宫里的事烦恼起来。

原来,嘉佑帝唯一儿子荆王的生母朱才人前段时间病逝,宫里暗潮涌动。

但凡受宠的嫔妃都想争夺荆王的抚养权,不仅因为曹皇后不受宠,且多年无子。

如此一来,只要能获得荆王抚养权,等荆王长大继位后,至少能捞个太后之位。

虽说按照规矩,皇子生母不在了,应由嫡母抚养。

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官家手中。

众人皆知嘉佑帝当年是“庶子”出身,后来被刘太后从生母辰妃手中夺走才得以成为储君,也因此终生无法与生母相见。

故而,他对所谓的嫡母养子之说并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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