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基地不远的山林中,一座座简陋的篷帐,密密麻麻,混乱地交错在林间。
这里是流民们搭建的临时营地。
所谓流民,便是四处流浪的百姓。
他们或许是因为天灾,或许是因为人祸,在家乡活不下去,不得不得拖家带口,四处流浪。
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他们的常态。
如果长时间找不到充足的食物,或许在某处的路边和山林里,又会多出几具,皮包骨模样的尸体。
也正因如此,在听见太平教要招募干活的人,每天粥饭管饱的时候,广宗城中所有听到消息的流民,立刻一窝蜂地朝基地这边赶了过来。
有劳动力的,很容易就被太平教看中,选进基地干活。
而那些没有劳动力的老弱妇孺,只能留在营地中,等待着家人带着食物回来。
然而今天,留在营地中的流民,除了不能干活的老弱妇孺之外,还有四五十个壮汉。
这四五十人称身体不适,托病不出,留在了营地。
其中,一伙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头上不时流出虚汗,这是真的生病了。
另外一伙人则是面色狠恶,目露凶光。
直到营地中的其他青壮,全都前往基地,给太平教干活之后
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印记的男子,忽然使了一个眼色。
将身边二十多人,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老刀,你要去哪里?”
忽然,一道喊声从刀疤脸背后响起。
刀疤脸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很快就认出了喊他的那个人。
那个已经腹泻好几天,还在养病吃药,没有力气干活的程远志。
“老子的事你少管。”
刀疤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程远志,带人离开营地。
“走快些,不然一会太平教的派人来营地里看病,我们可就露馅了。”
刀疤脸向身边众人低声催促,逐渐加快了脚步。
一段时间后,刀疤脸带着身边二十多个壮汉,来到广宗城和基地之间的一条必经之路,开始埋伏起来。
“大哥,你说那太平教的人,真的会给我们发工钱吗,会不会是在骗我们?”
埋伏中,一个瘦得像猴子的家伙,忍不住低声朝刀疤脸问道。
“我看着他们像好人,应该不会骗我们。”
刀疤脸面露不屑地说道:“只要他们说的是真话,就一定会运钱从这条路经过,我们劫了这笔钱,逃出巨鹿郡,岂不比帮人干活强上百倍!”
原来,刀疤脸和边上这些人,乃是一伙流寇。
平日里混在流民营中,借着在基地干活的便利,不断观察着太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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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这太平教不知道什么来路,纪律严明,戒备森严,进去基地干活,简直他娘的比进的军营的规矩还多。
愣是让刀疤脸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尤其是那个叫管亥的家伙,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不怀好意的刀疤脸胆颤心惊。
多年劫掠厮杀的经验告诉他,如果和管亥对上,他会死得很惨。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刀疤脸都快放弃劫掠太平教的时候。
太平教忽然放出消息,说是要给干活的流民结算工钱。
这可让刀疤脸找到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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