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梨坐在地上,沾了沾衣服上的血,然后开始作画。
十步杀一人,下笔如有神,古人诚不欺我。
画别的她或许磕磕绊绊,但画死人像,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感觉。
话说回来,这次倒是个例外,没人找她提前约稿,这几个人就这么被她弄死了。
她之前一直以为,甲方的通讯录就是阎王帖来着,指着谁谁就得死,谁要是会被她杀死,就会在β站的创意工坊上被人提前预约。
即使手中的不是无源笔,而是沾血的手指,苏落梨画起来照样很快,不多时,她就划出了那名执法者队长的脑袋。
画着画着,苏落梨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或许是失血过度导致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睡,倒是那张画在路上的人脸,忽地动了起来,从平坦的路面上缓缓挤出,变成了一个脑袋。
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血让她作画,身上的那些血基本已经干了,不过也好,要是把对方整个画出来,以她现在的状态,八成打不过。
她现在没力气了,浑身上下都隐隐作痛,疼得哼哼唧唧,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喔喔喔~好疼鸭~”
少女依靠在路边的指示牌的柱子上,青丝随风舞动,沾血的衣物让她多了几分凄惨的美。
她瞥了眼地上昂起的人头,那个人头同样在看着她,神情复杂,那人显然是想要挪动身体,但却动弹不得。
“你他娘的对老子做了什么,呃,你把老子埋了?”
只有个脑袋暴露在路面之外,眼下他的状态,就像是被施工队埋进路面的可怜虫。
“居然可以沟通吗……别挣扎了,你现在就一个脑袋,应该说,我就只画了个脑袋,他们好像叫你付队,呃,我没记错吧。”
“你没资格这样称呼我,你这该死的赛博疯子!”
男人嘶吼咆哮,摇头晃脑,无能狂怒,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动不了,高低得冲上去咬她一口。
苏落梨艰难地缩回沾血的右手,防止被这疯狗咬到。
“说说吧,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窃取了机密,上头就是这么说的,我只负责执行,你别以为换了头黑色假发,我就不认识你!”
“你说我是赛博疯子,那你倒是猜猜看,你现在在哪里?”
“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脑袋缓缓转动,扫视一圈,这里是野外,但却杂草丛生,而且这些杂草都显得那么正常,丝毫没有变异的痕迹。
在那个时不时会下酸雨的世界上,这样弱小的植株,是不可能露天生长的。
“这里,是我的世界,在你们眼里不存在的虚假世界。”
人脸上那对画出来的眼睛竟是露出了动摇的神色,他沉默半晌,依旧嘴硬。
“你休想骗我。”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谁,这么拼命值得吗?而且你现在都死了,该歇歇了,我也就随便画画,呼呼……”苏落梨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继续说道,“呐,说点你知道的,你之前说的混频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都用了,你不是很能吗,你自己不清楚?”
提到这个,付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是凭什么会输给这一问三不知的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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