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斜,一抹淡淡的余晖洒落在洋行那斑驳的楼顶上。那面膏药旗,在晚风的轻抚下,无力地摇曳,洋行的大门,宛如一道无形的枷锁,两侧矗立的鬼子士兵,如同雕塑般森严,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刺刀,双腿叉开,瞪大着双眼,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中国人。
在寒光逼人的刺刀下,每一名踏入洋行门槛的中国人,都不得不低下头颅,以谦卑之姿,从那条由刺刀尖构成的夹道中蹒跚而过。入口处,一位身着鬼子军服的汉奸,如同一只贪婪的秃鹫,仔细搜查着每一个过往的中国人,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小鬼子的谄媚,也有对同胞的冷漠与无情。通过这一关,每个人的心中都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便落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成为宪兵队里又一个无名的冤魂。
一位胡须斑白、面容沧桑的乡间老头,他或许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买东西,不知是因何缘故,他被搜查出了所谓的“犯禁之物”,随即遭受了无情的对待——两个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老人的帽子应声而飞,嘴角溢出的鲜血沿着雪白的胡须缓缓滴落,显得格外刺眼。鬼子士兵粗暴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至一旁,一脚重重地踹倒在地,随后,冰冷的绳索缠绕上了他的身躯,将他紧紧束缚。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寒意,但他们的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平静,甚至掩饰着内心的愤慨与不甘。他们相互对视,眼中传递着无声的同情与无奈。就在众人为这位庄稼老汉的命运担忧之际,另一场审查正悄然进行。
一位身着灰大褂,身材敦实,头戴礼帽的商人模样的男子,正以一种近乎谄媚的姿态,向周围的鬼子与汉奸点头哈腰。他的步伐轻松自如,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轻松通过了检查。
就在他检查完毕时,却突然回头,朝着他身后正被搜查的一个伙子打扮模样人叫道:"水生!快点呀!"
水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怒火。鬼子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汉奸对他的搜查变得异常仔细。水生平举起双手,右手上挂着一个酒瓶,他微笑着让汉奸搜身,企图以这种方式缓解紧张的气氛。当搜查结束后,他望着依旧紧盯着自己的鬼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用蹩脚的日语说道:“太君,打酒的干活,打酒的干活!”这句话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空气中的凝重,水生也因此得以脱身。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步入洋行的内部。店内,货物琳琅满目,却也掩不住那份压抑与沉重。柜台后,几位鬼子士兵正与中国商人交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与不屑。而在一进门的左侧,一位年约四十、留着仁丹胡、身着镶金边军服的鬼子军官,正用他那狼一般的眼睛,冷冷地扫视着虎子与水生。虎子见状,连忙弯腰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化解这份敌意。
在洋行内,虎子与水生各自忙碌着,虎子挑选着布料,水生则忙着打酒。他们穿梭于各个柜台之间,看似在挑选商品,实则是在打量观察。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带着各自的“收获”,离开了柜台,来到洋行的院子中,四下打量了一番,正要抬腿。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喝问如同寒冰利刃,划破了周遭的宁静:“站住,干什么的?”声音冷冽而决绝,自背后传来,瞬间凝固了空气中所有的流动。
虎子与水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猛然间钉在了原地。他们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束缚,缓缓转身,面对的是一位身着华丽和服,眼神中透露出刺骨寒意的小鬼子。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让人不寒而栗。
虎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瞬间调动起全身的机敏与狡黠。他故作痛苦地捂住腹部,脸上堆砌起夸张的痛苦之色,用略显生涩的日语诙谐道:“太君,肚子痛,厕所的干活。”那模样,既滑稽又带着几分无奈,竟让那小鬼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是不耐烦的挥手:“厕所的,那边!”手指轻轻一指,仿佛是在驱逐两只误入禁地的迷途羔羊。
虎子连忙躬身行礼,嘴里连声道谢,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谄媚,同时向水生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二人心照不宣,迅速地朝厕所方向遁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切。
正当他们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时,洋行的大门处,一位中年庄稼人蹒跚而入,他的衣着朴素至极,棉袄上密布的补丁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略显陈旧的酱油瓶子。
门口的汉奸,见到这位看似无害的庄稼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声音如同冬日寒风,刺骨而尖锐:“你这个穷逼样,来洋行干什么?”言语间满是对底层人民的蔑视与不屑。
庄稼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哈腰,声音颤抖着回答:“打……打……打酱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畏惧与不安。汉奸见状,懒得再多费口舌,一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上,将他推进了洋行的大门,嘴里还嘀咕着:“滚进去吧,今天洋行真是热闹,比平时多了不少苍蝇,累死老子了。”
天色慢慢黑了,将白日的喧嚣渐渐吞噬。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宣告着洋行一日营生的终结。,一队小鬼子将洋行的里面的人赶了出来之后,洋行的大门缓缓的关闭,结束了一天的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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