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这位曾以铁腕着称的特务机关长,近日的性情却如同秋日里突变的天气,阴晴不定,暴躁易怒。

汪志三的无声消逝、钱秃子的血溅当场、藤井的遇刺身亡,一连串的变故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骇浪,也让他在小野的怒火中,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与压力。那半个钟头的立正罚站,不仅让他的身体僵硬如石,更让他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

走出小野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由愤怒的红转为愤慨的紫,最终定格在一种近乎绝望的铁青色,那是对自我尊严的深切痛惜。回到那间充满压抑气息的办公室,平田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冷酷无情的审讯者化身为疯狂的猎人。他疯狂地搜捕着所谓的“嫌疑犯”,在中国人的哭喊声中寻找着片刻的宣泄与快意。

每当疲倦袭来,他便整瓶灌下烈酒,借以提振精神,继续他那残忍而无情的审问。他的身旁,总有一条凶恶的狼狗,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那是它与主人共享“盛宴”后的证明。狼狗与平田,仿佛成了这场人间悲剧中最为默契的搭档,一同在绝望与恐惧中舞蹈。

审讯室内,惨叫声此起彼伏,那是对生命尊严的最后抗争,也是对平田暴行的无声控诉。平田却在这惨叫声中找到了扭曲的快感,他的笑声与受害者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乐章。狼狗在他的指挥下,一次次地扑向挂在梁上的中国人,每一次撕扯都伴随着布片与肉块的飞溅,而平田的笑声也随之愈发响亮。直到那嘶哑的叫声最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水浇淋后的沉寂,平田依旧不肯罢休,他坚信这是“装死”的伎俩,继续指挥着狼狗进行无休止的撕咬,直至那具躯体化为白骨,这场血腥的剧目才缓缓落下帷幕。

特务队所在的区域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所笼罩。每当平田在夜深人静之时审问犯人,那凄厉的哭叫声便穿透厚重的墙壁,刺入过往行人的耳中,让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眼中噙满了泪水。有人掩耳逃避,试图隔绝这残酷的现实;有人则默默站立,心中涌动着对生命的悲悯与对暴政的愤怒。

藤井的遇刺,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平田的心脏。他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失去同僚的痛苦,以及自身安全受到的威胁。这份恐惧与不安,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特务队,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调整与加强。

特务队中,既有对中国文化了如指掌的中国特务,也有精通合气道的高手,他们曾是平田手中最锋利的剑,如今却似乎已难以满足他日益增长的不安与需求。平田回到了他那狭小却充满威胁的办公室,桌上一挺压满子弹的机枪如同忠诚的卫士,时刻准备响应他的召唤。屋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四周的枪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它们不仅是战斗的工具,更是平田内心不安的投射。左边是合气道高手的休息室,右边则是特务队的宿舍,每当有紧急任务,这里便是他们迅速集结的起点。

平田伏在桌子上睡着,这几天的审问使他一接触到桌边就沉睡过去了。在问案时,他厉害得像匹凶暴的野兽。他认为在他威力下边的中国人是会屈服的,所以当他站在中国老百姓面前的时候,他是那么趾高气扬、气势汹汹。可是一到办公室,一个人留在屋里的时候,他感到分外的孤单,这孤单使得他心惊肉跳。尤其是藤井被杀,他的眼睛虽然更凶狠了,可是却也流露出隐藏不住的惊恐。

现在他伏在桌上睡去了,可是他还不放心,叫合气道高手后母与犬养来陪着他值班。

在平田办公室附近的古朴民房里,漕帮十二生肖内心深处涌动的热血与激昂。这是一片静谧中酝酿着风暴的前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只为见证即将到来的壮举。

十二生肖,这群平日里或嬉笑怒骂,或深藏不露的汉子们,此刻却换上了另一副面孔,他们早已换上了准备好的小鬼子军服,猴子,以其机敏灵活着称,此刻正站在一面斑驳的铜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一身崭新的鬼子军装紧贴身躯,钢盔下的面容显得既冷酷又带着几分狡黠,钉子皮靴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出了决绝与勇气。“帮主,是你啊!太像了!”猴子转身,笑容中带着几分顽皮,却难掩眼底的敬佩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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